其实云雀本身也没有那么在乎这些话……不过她要道歉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云雀点了点头，以熟悉他作风的人会吓死的语气说：“不管吃什么都可以？”

“你能吃多少啊。”立香突然有些胆战心惊，等一下这家伙看起来瘦瘦的，别是个大胃王吧。“你要吃什么？”

云雀站在一家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餐厅门口，立香脸白了一瞬，“啊，松阪牛啊。行吧……”

既然是立香要道歉，云雀毫不在乎地点了很多，当在等待牛肉的时候，他才像是猛然惊醒了。

——为什么会这么顺从地和她一起来吃饭？

但是立香并没有在看他，从云雀的视角里看，眼前的橙发少女似乎很懊恼说出了随便吃这种话。他倒是不在乎花了多钱，但是现在最令他有兴趣的是这个少女脸上的表情。

“嗯？我脸上有东西吗？”立香发现云雀盯着自己看，于是问了一句。

云雀拿起杯子：“没有。”

“那你在看什么？”立香把玩着筷子，“难道是觉得我好看吗？”

“……是。”云雀回答了，然后有些不自然地放下了杯子。

立香回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这种话，有点怪怪的？”

云雀盯着她，脸上毫无表情。

“好吧，你有分辨美丑的能力这让人很开心啦。”立香掩饰性地拿着水杯，“不过我吃过东西了，这些肉你吃吧。”

“烤肉吧。”云雀对着立香示意烤肉的夹子，“温度可以了。”

立香也点点头：“嗯，烤肉吧。”

然后两个人都没动，云雀盯着立香，立香看着云雀。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根本没人说话。慢慢地云雀的脸色开始变差，立香准备拿出手机来慰问男朋友们了。

“……我说，烤肉。”云雀的耐心似乎比立香差一点，于是他又说话了。

立香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没有从给黄濑编辑邮件的时间里腾出空给云雀眼神：“不用管我，你快自己烤着吃吧。”

云雀依然没有动手，他盯着立香的眼神足够吓死是个沢田纲吉了，但是立香依然不为所动继续给青峰编写邮件。她每隔两天都要给男朋友们写邮件，还不能重复，这实在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云雀的眼神，但是这种程度的眼神就能让立香动手，可就是笑话了。

她在工坊里进行魔术的研究的时候，巴巴托斯，桀派，嘉波和巴利的眼睛都盯着她，立香早已经习惯。

云雀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完全使唤不动的人，或者是完全打算无视他的人。但是既然是立香请客，那就没有自己动手的理由，他可以等立香亲自给他烤肉吃。

如果是魔神柱们知道了，大概会嘲讽一句，哪来的人类这么有迷之自信让起源为懒惰的那位大人给你烤肉。立香的那句“这些肉你吃吧”的意思根本就是说——我已经没有胃口了，你不用服侍我，自己吃就行了。

自上而下的，赏赐口气。

山本武倒是在这会儿感受一下气氛的话，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桃井五月那时候会叫立香为“将军大人”了。但是现在只有云雀和立香两个人对视，介于云雀根本没有遇到过立香这种人，所以他只能在这里僵持住了。

敌不动，我不动。

直到立香将给赤司的邮件发完，她才看到云雀脸色很不好看地坐在对面。盘子里的生肉根本没动，一切都维持在她发邮件之前的状态。

“你，是不会自己烤肉吗？”立香后知后觉地猜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云雀不说话，他有种奇怪的执拗，他就想要立香给他烤肉吃。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立香一脸遗憾地说，“不会烤肉那真是无法享受烤肉的乐趣啊。”

云雀看着立香的手伸出来，是要准备给他烤肉了吗？他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既然准备好好烤肉的话，那就接受她的道歉。她很奇怪的令人不讨厌，就算是和六道骸那家伙有奇怪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立香的手伸过去，越过了烤肉夹，直接按响了服务铃：“服务员，我们这里需要帮忙烤肉。”

“好的客人，请稍等。”

云雀：……

第72章 失控

服务员来到包厢里给他们两个烤肉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不管是云雀也好，还是立香也好，都没有说话。

云雀没说话的原因已经通过他的低气压传达出来的，服务员胆战心惊地烤着肉。他当然认识云雀，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云雀和陌生的女孩子一起吃饭。但是这个凝固的空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感觉上更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