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告诉他们，超英这条路，是难走的，是孤独的，是寂寞的，是痛苦大于幸福的，他们原来不明白，直到相继失去了两个亲人后，才知道内心被挖空是什么滋味。

“我的孩子们，不要悲伤，卡琳娜和我们之间并不是生死离别，你们应该相信她，我们都应该相信她，就算昨日生活的轨迹被改变，我们失去了关于她的所有记忆，但相同的血脉和至死不渝的爱，会让她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查尔斯虽然在说这些话时，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但充满眼泪的双眸却出卖了他，卡琳娜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最优秀的学生那么简单，更是如甜心般的女儿，此时此刻的他，人生头一次对自己残疾的双腿产生了不满，他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父。

“队长。”

托尼哽咽着，蹲下身子，把手放到了情绪崩溃的史蒂夫的肩头上，他自己现在都心如刀割，更何况是把卡琳娜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史蒂夫呢？

“我现在不想说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样的屁话，说到底，这终究是我们绝望之际最后的挣扎，但她临走前告诉我，遇到你，她这一辈子都不后悔，我相信，就算是在另一个时间线上，我们仍旧会与她相遇，仍旧会成为亲密的伙伴。”

“你爱上她，不是因为你救了他，也不是因为她陪伴你，你爱上她，是因为她的品性，是因为她的灵魂，是因为她是卡琳娜·兰谢尔。”

“我们也是一样，是因为她是她，才最终选择成为她的伙伴。”

从不相信玄学的托尼，此刻却希望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命运也能时时刻刻向他们招手，时时刻刻指引着卡琳娜出现在他们的世界。

查尔斯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花，转动轮椅来到史蒂夫的面前，把那封原本属于史蒂夫的信递给了他：“她一直相信你，史蒂夫，她一直相信我们。”

史蒂夫颤抖着低下头，看到了信纸上最后的那句话：命运从来不会安排毫无共同之处的人相遇，它之所以能指引我们所有人走到一起，从来都是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灵魂。

第四章

卡琳娜的时光穿搜机在经历了三次空间跳跃后，最终晃晃悠悠的降落了在了一个荒芜的星球，还没等到停稳，她就慌慌张张的跑出舱门，扶着机身开始不停地呕吐。

看来托尼真没跟她开玩笑，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个完美的成品，一路上的颠簸效果，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坐的是一条漂浮在巨浪上的船。

这样看来，她还得担心一下时光机的定位和定时有没有出错，虽然锁定的目标是氪星，锁定的时间是二十年前，要是不小心穿到了别的星球，或者来到了未来，可就完蛋了。

卡琳娜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直起身子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星球。

冷漠、孤寂、阴森，是她对星球的第一印象，广袤的土地上没有一点颜色，没有青葱的树木，也没有鲜艳的花朵，就连天空都被乌云笼罩，到处都是泛黄的土地和冰冷的钢铁建筑，只有遥远的天边挂着一颗通红的太阳。

如果说曾经的哥谭是笼罩在黑暗下的城市，这里简直可以算是黑暗本身，只要站在这片土地上，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压抑感。

“姐姐，你身后的那台机器是什么，看起来好炫酷。”

卡琳娜随着声音扭过头，看见一个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儿扬着脑袋，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好奇。

她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时光机的外表，红色和金色的结合，很斯塔克，也很扎眼，在周围一片灰色的笼罩下，显得极其突兀。

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手顺了顺小男孩儿的头发，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递给他，草莓味儿的，是皮特罗送给她的小礼物。

“这是什么？”

“糖，很好吃的，甜甜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卡琳娜把小男孩儿的手轻轻抬起来，把那跟珍藏了很久的棒棒糖放进了他的手掌，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可爱？”

“我叫卡尔·艾尔，今年九岁了。”

“我和爸爸妈妈准备一起去他们的实验室，悄悄告诉你哦，我爸爸是全氪星最伟大的科学家。”

小男孩儿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像高山流下的雪水，纯净中又带着一丝冷冽冰凉，如果没有在氪星人错误的观念下接受教育，他兴许也会长成一名正直善良的青年，就像他身边所有的蓝眼睛一样。

史蒂夫、查尔斯、索尔，他们的眼睛拥有着和地球一样的颜色，他们同样也在拼尽全力保护着这个蔚蓝的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