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不听敷衍，定要个准话，“多久。”

“这可难讲，总有查明的时候。”可馆长是要能拖多久就多久的，自然谈不拢。

这是要一拖到底了，“本王等不得，要赎买呢？”

“虽说也不是不行，但那便是升平馆出身，要宫中点头，也要奴家同意。”你是尊贵靖王，我是青楼鸨母，但却也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世间事，多有趣。

“就是说，本王说什么都没用了。”靖王也是明白了，无论他说什么，这个升平馆的馆长受人指使，就是要他一件也办不成，刺激他冲动行事。

“奴家不敢，只是听令而行。”

靖王气极，拂袖而去。

回去路上，靖王与裴叔平和列战英想办法。

“如何办？”靖王问。

靖王与列战英都看向裴叔平，也就他还算的上是有几分应对此等事的谋略，“殿下别看我，属下也没好办法。现在他们故意刁难，要么找出幕后之人直接对峙，要么去陛下跟前请旨。”

靖王知道内司监脱不了干系，但是内司监却是不容他插手，那么就只有一途了，“我去请旨。”

裴叔平一把抓住靖王的手臂，“殿下，殿下。这还有些时间，咱们再商议商议。再说现在宫门也落锁了。”为这样的事求陛下，那可真是丢大脸面了。

靖王烦躁，沐风的模样眼见着，就要临产了，“哪还有时间。”

“我去将人带回来”列战英看靖王如此着急，忙请命要率兵硬闯。

裴叔平忙用另一只手拉住列战英，“别别，府兵私用，还不如去求陛下呢。到生产还有一个月，先查查看。”唉，这要是动了兵，就不是私事，而是公器私用，不只是名声的问题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列战英问到。

靖王却是知道不能用府兵，唯有沉默。暗中查探倒还罢了，强行带走人，瞒不过这京中众多高手，也瞒不过悬镜司。

裴叔平一边说着没什么用的安慰，一边拽着人往回走，“说不定灵光一闪呢，再想想再想想。”唉，做个好属下太难了。

不过一夜，有关靖王的流言就传遍全城。言侯之子言豫津正在长公主府拜访萧景睿，此时正在讨论这件事。

“你听说了吗，昨夜靖王在升平馆与人争美，都抢到别人房间去了。”言豫津说。

萧景睿并不像好友那样热衷此道，“你少听些街边传闻，依靖王人品，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事情是没那么夸张，但也是确有其事。”

“你去升平馆了。”萧景睿一下就猜到了，好友必定是去升平馆时，恰逢其会。

言豫津不好意思，“只是去听冉秋的琵琶。”

“只是琵琶？”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爱那些风花雪月。

“是，还有舞、还有曲。”言豫津回忆起来，仍是陶醉。

“你就天天往螺市街跑。”

言豫津却是没听出这劝告一般，颇有点儿得意地说：“所以能看到靖王啊。你想不想知道当时情况。”

“你不说就算了，总之我知道靖王人品如何。”萧景睿对于他人的人品性格，自有判断，不会随意相信流言蜚语。

言豫津忍不住，“我说还不行，昨日在升平馆，靖王真的是为了一位姑娘，也是闯进去的。你猜升平馆的人为什么阻拦？我跟过去瞧了，那个姑娘有身孕了。这里面得多少事儿？”

“当真。可这说不通。”预津不会说谎，但也太奇怪了，升平馆为何拦人，难道还能是姑娘不愿见。何况这件事放在靖王身上本就处处不正常。

“我亲眼所见，我也觉得奇怪。可我就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靖王的。”

“刺探他人隐私，不是君子所为。”萧景睿严肃地说。

“是，受教了。可那么多人看见，全程都传遍了。说靖王为个女子砸了升平馆、打了人的都有。”流言总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越来越离谱。

“市井之言不可信。”

相似的对话，发生在金陵的各个角落里，叹一声红颜英雄，装点了谁的新年。

☆、第二十三章

年关难过

新年前几日，靖王和王妃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一同去静妃那里坐坐。太皇太后那里一向聚集着一群小辈儿，不知是谁提了一句靖王风流，就被记在了心上。

芷萝宫中，陪着静妃说话，免不了提到近来各种京中趣闻，静妃久居宫中，王妃也几乎足不出户，自然是对这些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