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当一个普通人。”

“这样你就会拥有很多普通人拥有的快乐。”

“我不懂普通人的快乐是什么样子的……”卡洛斯垂眸，棕色的杏眼敛下一道有点委屈的弧度，看上去好像折出飞机耳的猫猫芒果，“我没办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我拔不出刀，拿不起枪，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想过我的未来。”

“那你可以现在想，你放下刀，去学校上学，和普通人做朋友，分享食物，一起踢球，或者一起打游戏。”

“……或者先试试不去逃课？”

蓝眼睛的人间之神看着蝙蝠家的小小鸟，卡洛斯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渐渐消散，棕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睛对望，片刻后——

“糟了，”小卡呆了一瞬，“现在已经快晚上了，我把爸爸丢在学校里一天了！”

“……是的，你该回去了。”蝙蝠崽崽要回家了，大超眨眨眼，有点同情那只黑漆漆的老蝙蝠，“不然家里人会担心的。”然后你爹就会飞过来超级生气，让我滚出他的哥谭。

有一说一，会这样和超人说话的，只有蝙蝠侠，能让蝙蝠侠说出这样话的，只有超人。

他们关系可真好，小卡思绪偏移了一瞬。

“唔，你说的对，迟一点就赶不上晚饭了。”

三原色小飞人神情复杂的看着小卡，顿了一下，笑出了声——

“我带你回去吧，你想飞吗？”

卡洛斯：“！！”还有这种好事？被超人带着飞！那要记下来，下次见到爱丽丝，就嘚瑟给她听！

爱丽丝：“？”这个哥哥不如不要。

金色的火烧云下，红色的披风飞扬，被超人公主抱了的小卡眨眨眼，戳了戳超人的胸肌。

“阿诺……”他犹豫了一下，“五条老师说，这样抱人，是女孩子的待遇。”

“我是男孩子，但是我也不喜欢被扛在肩上。”

“你平时抱男生，是怎么样抱的？”

超人：“……？”他平时除了抱猫，其他人也这样抱……等等，他也没有抱很多人啊？！

……

小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韦恩庄园在月光下显现出几分宽旷。

“回来了？”布鲁斯爸爸放下手里的报纸，钢蓝色的眼睛看着推门进来的卡洛斯，神情有点严肃，“下次出去，一定要告诉我们，你去了哪里。”

其实他是知道的，哥谭的监控设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小朋友的行踪根本没有隐藏。但他想要卡洛斯的信任，因为他们是家人。

而不是相信某个只会空中乱飞的外星人！（划重点！）

“抱歉。”卡洛斯道歉，“今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和别人动手了。”

布鲁斯：“……”

小卡为不是自己的错而道歉的行为过于干脆利落，老父亲反而被噎着了。

“没事，那不是你的错，”他干巴巴的道，“不过你下一次可以换一种方法，不能单纯的依靠武力去解决问题。”

卡洛斯茫然了一瞬，可是，这样方便啊！

“你要知道，虽然你可以保护自己……”

老父亲操碎了心，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卡越握越紧的拳头。

“我知道了！”卡洛斯声音大了起来，“我会注意的！”打断了布鲁斯的话，没有理会对方瞬间警觉的神情，直直的上了二楼，绕开了给他拿牛奶的阿弗老爷爷，摔上了房门。

“……他这是怎么了？”达米安从蝙蝠洞发来贺电，“布鲁斯太烦了终于把卡洛斯那个笨蛋搞到生气了？”

“呵，看样子小弟弟也没有那么乖嘛。”提姆想到了被杰森支配的恐惧。

“不，不是生气。”布鲁斯声音冷静，“刚才他的神情不对劲，明天带他去体检。”

他脑子里全是刚才卡洛斯的神情，那双总是带着好奇和灵动的棕色眼睛里，全是冷漠，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他敢肯定，刚才卡洛斯想要攻击他。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看来，要去找那个特级的咒术师，乙骨忧太了。

回到房间的卡洛斯顺着房门坐下，窗前一片白的晃眼的月光。

“我在干什么啊……”他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手心布满了厚厚的茧，算得上伤痕累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对布鲁斯出手？他怎么能这么干呢？

小卡有点恍然。

他……这是怎么了？

不，不行，韦恩庄园不能待着了，没有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能待在家人身边，他得离远一点。

惦记着回来吃晚饭，结果不仅没有饭吃，连床也即将没有了的小卡委委屈屈的给布鲁斯留了信，光道歉的言辞就占了大半页，并且把自己的猫猫托付给了达米安，给猫猫留了足够的生活费，然后背着自己来的时候背的包，带着自己来的时候带的行李，犹豫再三，带上了阿弗给他买的皮卡丘玩偶，反正小小一只刚好可以塞进背包——连夜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