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还没和家里闹僵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在高级餐厅里用餐时见过的，当时印象就特别深刻。

格瑞斯·韦恩产的松露油，三千美金一瓶，虽然比世界上最贵的白松露便宜不少，却也远超普通黑松露的价格，而且通常有价无市，大多数餐厅也只能在偶然间采购到之后，添加在当季特色菜单中。使用时一般会有专业的厨师为顾客当场按滴添加，风味非常独特。

后来也在父亲的一些富豪朋友们家中见到过，但也没人这么……豪放地用过。价格倒在其次，主要是不好买。

露易丝瞬间就觉得，手上的三明治，它不香了。

你还我的贫穷拮据刻苦努力奋斗淳朴正直小镇男孩啊！露易丝真想抓着克拉克的衣领使劲摇晃，控诉自己白费的同情。

这一天，克拉克又学会了两条职场规则，收获满满。

第一，别在办公室里吃有味道的东西，哪怕是很香的味道。

不然你要么可能被同事打，要么可能被抢……

第二，别问你的女同事为什么会突然变脸，总之她可能就是心情不好。

一直到再次前往哥谭的路上，露易丝都还在怀疑人生当中。

也有同事被香味吸引，问了克拉克哪里买的东西，克拉克只说了家里寄的，大家也就没追问了。

毕竟工作场合上，询问对方的家庭也是一个大忌。

露易丝通常也不需要询问，她是一名优秀的记者，足够相信自己的眼力，靠观察就能猜个七七八八。克拉克平时的节俭和衣着上的……朴素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克拉克身上或许有什么秘密，露易丝这样想着。可除了经常请假，迟到以外，克拉克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名普通的记者那样，并且由于旷工时间太多，每月的奖金都会被扣个七七八八，看起来就更加拮据了。

只是在某些方面，克拉克又经常无意识地显露出非凡的消费能力，并且看上去像是一无所知一样。

简直就像是被包养了似的……

露易丝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有谁会去包养一个质朴善良，但是有些土里土气的乡下男孩啊？

超人吗？露易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要知道，克拉克实习期能留下来，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弄到了超人的采访和照片，还不止一次。虽然露易丝自己也采访过好几次超人，算得上认识，甚至被传成超人的绯闻女友，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外表还算出众罢了。

要说采访超人的次数，克拉克完全不比她少，还都是单独采访。

被人间之神青睐的幸运男孩，可是克拉克在报社里的标签，不然以他的旷工次数，佩里早就不是扣掉奖金那么简单了。

难道有可能是超人……结合自己之前的猜想，露易丝骤然一惊。虽然人间之神从未表现过什么财力，但是……谁知道呢？

“露易丝，你还好吧？”克拉克有些担心地看着露易丝，虽说自己不怕车祸，可也不想因为同事开车走神暴露身份啊。

“没事，我们快到了，先去韦恩酒店住下，明天开始布鲁斯·韦恩的专访。”露易丝摇摇头，继续开着车。

她忽然想到，克拉克似乎还认识布鲁斯·韦恩来着，以那个韦恩一贯的风格来看……也应该看不上克拉克。

不过哥谭宝贝倒是很喜欢超人，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对超人的赞叹，据说去年他还在最性感胸部的投票中投了超人一票……

“没问题，不过到哥谭之后我还有点私事要做。”克拉克点点头，“我们晚上见。”

克拉克自从工作后就换了个手机号，还没来得及和福利院那边说，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上次来哥谭采访也是时间紧迫，来去匆匆，这次稍微空闲一点，正好去福利院看看杰森，顺便把新号码留给他。

“什么，杰森出院了？”克拉克很惊愕，“啊不，是被人带走了？”

“是的，被他的父亲带走了，”几年换来的院长和蔼地说，“杰森的父亲上周刚刚出狱了，很快就来带着杰森离开，我们没有理由阻止。”

“哦，哦，”克拉克有些失落，又确实没法说什么，“那他们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没有，陶德先生不希望杰森再和这里有什么关联。”

克拉克无言以对，尽管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想来也是，那毕竟是杰森的父亲，孩子在福利院这种经历……确实不怎么光彩。

至少对杰森来说，这样应该会更好……吧？

看着克拉克有些失落地离开，新任院长喝了口咖啡，什么也没说。

他没有掩盖任何事，只是故意少说了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