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乔纳森的骤然消失，卡尔却仿佛又变回了过去了自己，那个没有情感，没有意识，只能浑浑噩噩地活在实验室里，瘦弱又无助的孩子。

卡尔无意识地重复着乔纳森的名字，却连一个完整的单词都念不出来，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能力一样。

克拉克有些无奈，他这才想起来，卡尔似乎还真没见过乔纳森的强制传送……

说起来，乔纳森强制传送比较频繁的时候，其实也就克拉克上大学的那几年。因为克拉克一个人在大都会，乔纳森和玛莎经常会去看他，有时候来不及回家了就会被强制传送回去。其它时候乔纳森又不傻，为啥要每次都把自己搞昏迷？

再之后，肯特农场里的各种传送道具就开始多起来了，各种传送图腾，传送图腾柱，泽塔传送器等等，甚至乔纳森还鼓捣出了回程魔杖这种神器，因此再也没经历过赶不上回家上床睡觉这种事。

除了这次，他们刚从平行宇宙回来，就经历了时差，乔纳森甚至没反应过来使用回程魔杖——虽说用了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来不及从家门口跑到床上。

曾经乔纳森为了防止自己昏迷，还试图把床放到客厅里，就挨着大门口，然后就被玛莎给拆了……

“回，回家……”

在克拉克的安抚下，卡尔总算看起来正常了一些，茫然地重复着克拉克的话。

“对，只是回家睡觉了而已，”克拉克松了口气，“我们现在就回去，回去你就知道了。”

“我们要怎么回去？”迪克问道，“应该只有肯特大叔才掌握了从这个空间离开的传送魔法？”

“还有传送图腾可以用啊，”克拉克说着拿出一个木质的图腾，“直接传送到农场的图腾，从这里也能传送回……卡尔！”

克拉克话还没说完，卡尔突然抢过他手里的传送图腾，一把捏碎，瞬间消失。

“这家伙……”克拉克满头黑线，“明明他自己也有啊！”

传送图腾这种东西，算是肯特家的标配了，卡尔自己身上也带了一个，只是刚才完全没想起来，脑子一热就本能地抢了克拉克的……

“你们应该还有吧？”

克拉克只能将希望放在布鲁斯和迪克身上，因为除了肯特家的家庭成员外，乔纳森也给不少“自己人”都发了传送图腾，让他们可以危急时刻传送到农场来。反正这种一次性的传送图腾，成本不高，而且对于已经拥有了回程魔杖的乔纳森而言，几乎也没用了。

“正好前两天用掉了，还没来得及找肯特大叔拿个新的。”迪克摊着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毕竟传送图腾这种东西，多少还是占点空间的，而且作为魔法物品，除了拥有系统空间格子的乔纳森以外，其他人想要同时储存多个也不容易。所以大多数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只会带一个传送图腾，用过了再找乔纳森要，或者像克拉克那样自己去空间箱子里翻一个出来。

“好吧，看样子我们只能用布鲁斯的了。”克拉克也没放在心上，他知道迪克这家伙一有空就会来农场蹭饭，走的时候还会顺走几支鲜花或者小点心什么的拿去泡妞。没办法，谁让迪克讨人喜爱的能力几乎可以对所有女性，尤其是中年长辈造成巨额特攻呢？玛莎现在简直把迪克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爱了，甚至让克拉克怀疑自己才是捡来的那个。

噢，不用怀疑，他就是。

不过再怎么说，至少他们现在还有一个传送图腾能用，蝙蝠侠总是靠谱的是吧？

“B你的先给我用吧，我回去多拿几个再传送过来接你们。”克拉克朝布鲁斯伸出了手。

沉默。

黑夜里的蝙蝠侠，永远是沉默的代言人。

今天的蝙蝠侠，也依然如此。

“B，你该不会也……”克拉克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连黑暗骑士也不靠谱了吧？

终于，在克拉克期盼的目光中，布鲁斯严肃地将手伸向了万能腰带。

克拉克欣慰地接过了一个传送图腾……的剩余零件。

克拉克:……

他早该想到的，不，应该说，比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克拉克更好奇布鲁斯是怎么做到的，传送图腾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无法破坏的啊！

准确地说，“破坏”这个行为，对传送图腾而言本来就等同于“使用”。而作为系统出品的消耗类道具，传送图腾使用后是会彻底消失，连残骸也不会剩下的。

“是扎塔娜，”布鲁斯解释道，“我之前欠了康斯坦丁一件事……”

于是就把传送图腾借给了康斯坦丁，天知道康斯坦丁究竟用它做了什么，才会把理论上无法摧毁的传送图腾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