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吗？”赵高嗤笑着看了一眼星魂和周围的风子空等人，“你们，又有几个是真正的秦国人？自己的国家被秦军踏平，你们就没有一点仇恨吗？！”

“不管怎样，这也不是残害大秦忠良的理由！”星魂捏拳。

赵高仰天大笑，腹部的伤口让他每说一句话都在吐血，可他还是在笑：“甘罗啊甘罗，整个天下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就是你！”

“放肆！”风子空皱眉，“就算你不想活了，我也有很多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赵高没有理会风子空的威胁，嘲讽的看着星魂：“天才护法，少年国师？甘罗，你究竟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又为了你自己能活下去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而现在狱网这些人本不必死，他们一样是为了你的自私而白白搭上性命！你手上的血债，并没有比我少多少！”

说着，赵高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浑身是血喘息着的狱网死士，目光扫过满地尸体：“如果不是当初我没想到甘茂这个老东西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如果你甘家最后的家臣不是这么愚蠢这么忠心，你以为现在凭你自己可以报仇？笑话！没错，我功败垂成，但至少我杀的都是仇人，你呢？”

“所有对大秦有功之人都是你的仇人，如果这般定义你杀的确实都是仇人。可惜乱世之中，没有人是干净的。”星魂冷冷看他，“弱肉强食，你赵国一群废物没那个本事守住国土，就把账算到了大秦忠良的头上，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战火一起，你赵国的百姓就能幸免？我愧对的只有狱网，而你愧对的是天下！”

“愧对天下？我早就愧对天下了！既然大赵不能一统九州，就让九州为大赵陪葬吧！”赵高哈哈大笑，“可是你呢，你已经愧对夜临安愧对狱网，现在也打算让狱网陪葬吗？”

风子空适时开口帮腔宽慰沉默的星魂：“公子曾言，狱网因甘家而生，何妨为甘家而亡。公子只恨不能亲自前来助少主复仇，今日夙愿已了只会欣慰，不可能怪少主什么。”

星魂低头看了看身边横七竖八的众多太保尸体沉默不语，直到少司命担忧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才慢慢开口：“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至少现在，赢的是我。”

“少主，此人怎么处理？”风子空询问，因为怕直接拔剑后赵高立刻咽气，特意一掌拍在赵高身后将他连同盖聂的剑一起送离石柱。

星魂看看一直被禁军护在中央的秦王子婴，很久之前他就发现章邯趁乱不知去处：“赵府的人都抓到了吗？”

“章邯将军带影密卫亲自出手，想必一个不落。”子婴说着扬眉吐气般看了看赵高。

“既然如此，也让赵丞相体会一下族人在面前人头落地的感觉吧。”星魂冷笑着看着被风子空押住跪在地上的赵高。

“来人，摆刑场！”子婴痛快答应，丝毫没有顾忌新皇登基见血不祥。

…………………………

站在高台上看着赵府的人接连被处死，看着赵高目眦尽裂吐血而亡，星魂竟没有想象般那么高兴。

西周末年乱世纷争，多少恩怨是非对错又有谁说得清？大家都有自己的坚持，但正是这些水火不容的坚持让他们最终不死不休。

赵高是大秦的罪人，却是大赵的英雄。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的赵国人，或许该钦佩赵高忍辱负重做宦官潜伏在秦宫多年做成了赵国举国之力都没有做成的事。

只可惜，他们立场决定了他们只能成为敌人。

“甘公子，既然事成，在下便告辞了。”玄阳带无影走来。

“不想去逐风谷看看夜流华？”星魂偏头问。

“家父不喜我再参与这些事，在下可得早点回去换身衣服，免得被他发现。”玄阳潇洒一笑，“改日甘公子和长老喜结连理时，在下一定到场。”

星魂笑了一声，这个玄阳和夜流华的性格真是差了不少啊，怎么成为兄弟的？

“就此别过。”玄阳和无影躬身一礼，轻功一跃不见踪影。

风子空走上来看看二人的背影，转而禀报：“兄弟们的尸体都已火化，子婴承诺给他们立碑，也提出为甘家平反，重新风光大葬甘家族人。”

“风光大葬。”星魂嗤笑一声没有表态。

“还有一事，子婴请少主留下，共扶大秦。”

“大秦生死，已经和我无关。”星魂想也没想就拒绝，“何况我也没那个本事光复它。”

“那我们……”

“直接走吧，不必辞行了。”星魂拂袖带少司命走下高台。

第110章 风子空的秘密

路过甘家昔日的府邸，星魂在破败的门前勒住了马，犹豫了半晌还是下马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