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伤的不轻，但也只是皮肉伤，不会危及生命。”夜流华解释一下，“阴阳家的太虚阵真是个不错的东西，可以改日让阴阳堂学一学用来囚禁东皇太一或者赵高什么的。直接弄死他们实在太没意思了。”

“公子所言甚是。”风子刹笑着，这种折磨敌人的手段正是夜魂喜欢的。

风子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虽然公子平日对他们自家兄弟极好，但对付外人一向狠毒不择手段。这一点所有狱网死士都清楚，只要他们没有被划分到“外人”的行列，他们就是公子夜流华眼中的兄弟。

“至于公子扶苏……”

夜流华摇头，语气听不出悲喜：“他不会是新皇，只会是新皇的祭刀之物。”

风子乾微微一怔，不过也很快想明白：“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在我们看来的身外之物，对有些人却是可以豁出命争取的。”夜流华轻蔑道，“命令十三太保回逐风谷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第31章 公子子婴

嬴政车驾北巡回来，整个咸阳的大秦官兵并不知道车中只有一具尸体，依然像往常一样夹道严密护卫。除了车上臭气熏天让人分外不解嬴政要干什么，其他的都没有任何疑点。

夜流华收到掌柜消息来到追雪楼顶楼时，公子婴负手站在窗边俯视着渐渐远去的秦皇车驾，眉头紧锁，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夜流华在背后默默看了他半晌，终于出声。

“不知公子在看什么。”

公子婴回过神来，转身对夜流华拱手一礼：“让流华公子见笑。”

“岂敢。”夜流华连忙还礼，“上次国师大人来到时，在下曾说过要择日赔罪，不知今日可好？”

“难为流华公子还记得。”公子婴微微一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夜流华大笑，摆手吩咐身后的风子乾叫人上酒菜，自己走上前跪坐在公子婴对面。

酒过三巡，公子婴已经有了醉意。

夜流华试探着问：“公子今日心情不佳，如不嫌弃，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在下聊一聊。”

公子婴放下酒盏，沉默下来。

夜流华正准备告罪，公子婴却忽然开口试探：“流华公子掌管追雪楼，消息必然也灵通的多。”

“自然，世人醉后最易吐真言。”

夜流华点头承认，这种事如果否认才是惹人猜忌。同时他也好奇公子婴想要从他这里打听到什么。

公子婴盯着流华看了很久，才下定决心慢慢开口。

“那么，我的身份想必流华公子早就心知肚明。”

“公子不愿暴露身份，是看得起在下，想和在下交个朋友，那么在下也从未把公子当做皇室中人。”

虽然意外公子婴此刻突然挑明，夜流华还是波澜不惊的回答：“今日子婴公子突然挑明，有什么需要草民效劳？”

公子婴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流华公子，我就是看中了你的聪慧，才会成为追雪楼的常客。”

“草民也是因为和公子相谈甚欢，才会舍命陪君子。”夜流华淡淡一笑，“子婴公子，有什么话不妨今日说清了吧。”

公子婴知道夜流华在江湖素有豪爽之名，但却一向对皇室中人与六国后人敬而远之。今日在“公子”前加上了他的名字，并自称“草民”已经是疏远的第一步。如果不再做些弥补，现在就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夜流华了。

“流华公子聪慧，既然大家都有不愿说的秘密，我也不便强求。”公子婴先安抚了一下夜流华，“今日只希望你我二人忘记各自在外的身份，作为一对老朋友将对近日来发生的事客观评价一番。我，想听一听流华公子的真心话。”

夜流华笑着摇了摇扇子不置可否：“隔墙有耳，说错话是要掉脑袋的，草民岂敢。”

公子婴一听就知道如果自己不先开口，夜流华必然也是不会说的。

“公子扶苏奉诏自尽，将军蒙恬蒙毅兄弟也被下狱终究难逃一死。”公子婴忧心忡忡，“匈奴铁骑虎视眈眈，六国后人贼心不死。可这个时候我大秦内部却争权夺利，一片散沙。”

“公子所言甚是，然而皇帝陛下英武一世，必将有所准备。”

夜流华抿了一口酒，心中冷笑，表面却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公子婴怒道：“流华公子，我对你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可公子就用这些来敷衍我吗？！”

夜流华抬眼看着愤怒的公子婴，只是轻笑一声：“公子想听什么？眼下谁都明白，新皇必将是十八世子。公子作为新皇的皇叔，何不教导新皇恪守礼制，不要自绝大秦屏障？”

公子婴闻言如同五雷轰顶，尽管他对此早有预料，但真正从夜流华口中听到“新皇必将是十八世子”后还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