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见啊，太宰先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少年在心底不自觉地想，有些困惑，难道真的是什么难得的美梦吗，说起来，如果我在梦里吃茶泡饭的时候被吵醒的话，醒来肯定也会很失落的吧，想到这里中岛敦不自觉显出了点小愧疚，但这种像是被引导出来的愧疚还没完全显露出来之前他又意识到什么惊醒过来看着前辈：“……但是，该工作的时候偷懒睡觉是太宰先生的错吧？！”

语气还是很认真地在反驳质问，太宰治在心底小声‘切’了一下，于是先前那副有些小失落的脸色又被飞快收走，他瞪圆着眼眸颇带着小小苦恼地看向少年。已经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了吗，太宰治捏着下巴沉思着，糟糕啊，这样下去就越来越不好骗了……

“但是，太宰先生果然是做了什么好梦吧？”中岛敦转念过来又亮着眼眸道，“之前快要醒来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很安详呢。”

太宰治微微一顿，然后仔细想了想，他转过眸来看少年有些期待的神色，笑了一声道：“梦见敦君变成老虎差点咬死我…之类的？”

中岛敦脸上现出几分惊恐来，极震惊地看着太宰治脸上的神色来辨别对方是不是又生起戏弄的心思：“不会吧！”少年惊讶地回应着：“太宰先生的异能力肯定能在一开始就隔开月下兽的吧！”

太宰治最后笑着说：“所以是梦啊。”

中岛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犹豫了下、然后无奈地说：“……看不出太宰先生是不是又在耍我了，但是如果是好梦的话，等任务回来后太宰先生再去睡觉的话我就不会去吵醒你了。”

他说最后的话时眼眸扬着，脸上带了点欢快的神色：“说不定今晚就能又梦到了。”

“不，”太宰治摇摇头，脸上的笑容让中岛敦有点摸不透，“那样的梦一次就好了。”

侦探社的前辈轻轻地深呼吸了一下，再睁开眼时没了那份先前让少年觉得不合时宜的安静感觉，“说到底，也是一些往事罢了。”

“是梦见过去的事了吗？”中岛敦看着他，有些猜测地问。

“是呢，梦见几年前的自己有点幼稚的样子。”太宰治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诶，太宰先生小时候的样子吗？”中岛敦惊讶着，不自觉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太宰治的形象，年轻一点的话，应该还会在港口黑手党吧，他无意识皱着眉仔细想，想了半天到底无法给‘年轻的、幼稚的太宰治’附上相应的形象，他摸了摸后脑勺，对移出视线来看他的太宰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有点难想象呢，年轻时候的太宰先生……”

“只是一个幼稚鬼而已啦。”太宰治这样草率地结了尾。

“但是那也是太宰先生过去的样子啊……果然希望看上一次呢。”

少年无意识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太宰治微愣着移着视线去看他的表情，是很单纯的、有些期待的脸色。

总觉得有点无力感呢，太宰治微睁大着眼想，又有几分想笑的冲动，但是偏着点复杂的情绪随着呼出的气一样缓缓消解着，他低着声，用着极浅的声线，怀着不知道是不是想让对方听见的心思说：“你已经见过了……在梦里。”

“太宰先生刚才说什么了吗？”中岛敦似有所觉，转过来有些疑惑地眨着眼问，“没，”太宰治笑了声，没听清啊，青年在心底似是喟叹地想着，“不、没什么，快点出发吧敦，早点做完任务早点歇工。”

“只要太宰先生不要在一半的时候去自杀就会很快完成的……”被简单一句话又移走心神的少年木着脸吐槽着给对话结了尾。

他们结着伴，迈着或大或小的步伐，寻着各自舒适的步调走出侦探社的门，然后在早晨朝阳的辉映下，在温煦的微风中，踏上了似是没有尽头的街道。

这条路会走多久呢，大概会走上很久吧。

——尾焉：

偶尔太宰治还会想起那些过往，但相比以前，现在回忆起那时的记忆时，那段灰色的记忆又多了点鲜活的痕迹，他回想起梦醒时分那个身影怀里探出眸来的白虎。

“有时候会心血来潮想养只老虎呢。”太宰治埋在一堆文件里忽地出声突兀地说。

中岛敦从他对面的文件堆里抬起头看他，少年脸色呆愣着一时没回过神，最后犹豫着、干巴巴地说了句：“……太宰先生……我们没那么多钱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黑时的事总觉得有些遗憾呢，太宰先生有时也会露出些落寞的表情。

偶尔一个人在lupin回忆起过往的时候，不知道太宰先生一个人喝蒸馏酒时该和谁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