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越来越近了，夏琬琰有些不适应。她微微往后仰了仰脑袋，“对啊，夫君为何也相信我呢？”

连城璧轻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如此相信了。明明你未曾说出口的更多，明明你冷眼旁观的时候似乎像是在什么熟悉却又不认识的人一般。尤其是在看到无情四位捕头的时候，还有在看到风四娘以及初见李寻欢的时候，都有这种眼神。”

夏琬琰的羞怯都被连城璧的话给吓飞了，她微微瞪圆了双眼瞧着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

他抬眼，笑了笑，“说起来倒是不知道，阿琬初见我的时候，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呢？那种眼神，若是非要形容出来，就像是在看台上或者书中叫人熟悉不已的角色，带了些熟络，可是却因为未曾见过本人而带了点点好奇和惊讶。并且你明明未曾见过的人，似乎也都是知之甚深，包括他们隐藏的秘密，例如那位慕容复。”

夏琬琰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看着连城璧，整个人都未能反应过来。他，猜到了？

“你独立于这些人，包括我，之外。我的阿琬，你告诉我，这样的你，为何我还会相信呢？”连城璧眼底的神色如同夜色下的深潭一般，蕴含着无边的危险。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失足掉落进去，再也无法出来一样。

“我……”夏琬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她连自己的反应都无法控制住。

“莫怕。”连城璧放下了那一缕头发，伸手将人搂紧了怀中，“我不会伤害你的，毕竟你是我的阿琬，是我的妻子，不是吗？其实若非你对我并无太多掩饰，也信任于我，我也看不到这么多东西。”

所以尽管她的身上仍然带有许多的不确定和谜团，但是仅她露出来的这些，便足以叫连城璧的心中带起点点的欢喜了。只是，他依旧对她的这些表现感到好奇。“好阿琬，你告诉我，是否我们皆是书中人，而你才是看书人？”

其实连城璧在这之前就已经在观察夏琬琰了，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被他被串联了起来。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有不一样的经历，所以才会猜到这个可能。毕竟她的眼神和言行，实在是暴露了太多了。

夏琬琰在被他抱住的时候，身子是僵硬的。片刻后，才放软了身子，靠在他的怀中。

该说不愧是连城璧吗，明明她表现出来的也不是很明显，不过是一点点的小痕迹，再加上几个眼神而已，但是他却能够猜测到这样的地步了。这是夏琬琰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夫君，无垢山庄的庄主连城璧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

成为这样可怕的人的敌人，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只是……夏琬琰不由得咬了咬嘴唇，“若是按照常人的想法，应当认为我是有什么神秘的消息来源吧。为何夫君会这样认为呢？难道说，是夫君也有什么奇怪的经历不成？”

“呵。”连城璧不由得笑出了声，“我的好阿琬，你的反应实在是不慢呢。”他侧过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应当歇息了，你这一日也是辛苦得很，需要养养精神。”

说着，他就将人按在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明明可以问下去的，却就这样打断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夏琬琰的手却是在一瞬间拽住了连城璧的袖子，双眼望进了他的目光之中，“夫君。”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又似乎没有任何话可说。

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她现在整个人的心情乱得很，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连城璧笑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真切，方才那种危险的感觉似乎也只是错觉而已。“乖了，我也要休息了。”他也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闭上了双眼。

夏琬琰看着他，半晌，整个人挪了过去，硬是挤进了连城璧的怀中。她的双手抱着他的腰，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和他亲密得很。

连城璧的身子僵住了，他无奈地睁眼看着怀中一副自己已然睡着的样子的人，叹气说道：“你这样，我很难入睡。”

夏琬琰装作自己已经是彻底睡着了，没有听见。哼，连大庄主能不能够睡得着，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能够睡得着那就行了，其他的，她才不管呢！

不管不管不管，她就这要这样睡。没有理由，她开心，她高兴！

久久等不到回应的连城璧，无奈地伸手将被子拉好，手顺势就放在了夏琬琰的背上。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直到听见了她平缓的呼吸声，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而后想要将人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可是夏琬琰看着柔弱，那双手的力道倒是不小。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他，若是他不用些力气的话，根本就拉不下来。可若是用上了力气，让她醒了过来，那结果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