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扎心。

霸刀耸了耸肩当做对达米安评价的回应，抬起头看向塔利亚。

“丧钟袭击了刺客联盟，据说两败俱伤，”霸刀说，“你们因为这个而来？”

当初在布鲁斯来到刺客联盟以前，雷肖古本来把丧钟看作是继任者，然而布鲁斯出现了。

多年后气不过企图找回面子，这很可能是丧钟现在跑回来袭击刺客联盟的原因。

那个雇佣兵想要得到刺客联盟。

霸刀的消息很灵通，这得益于整天闲着没事做在网上到处看各种或是机密或是单纯好玩的资料的凯尔。

需要注意的事件都会被凯尔发送到蝙蝠家的资料库，霸刀可以通过凯尔进行访问。

闷骚大蝙蝠不会明说“需要的话随便看”，但是资料库确实是向霸刀敞开的。

“对，”塔利亚承认，绿色眼眸中没有伤感也没有愤怒，“我的父亲因此而死。”

“可信度不高，”霸刀说，“你看上去可不算伤心。”

塔利亚的父亲是雷肖古，而这个老谋深算的老不死的生命力顽强得就像是一只小强，基本不可能真的被干掉。

就算被干掉也能进去那什么拉撒路池水泡个澡，满血复活。

除非有人把他跟池水分隔开，让他进入复活CD。

但是这可能吗，有可能这么巧吗？

“爱信不信，”塔利亚说，“我没时间为他哀悼，丧钟正准备杀掉我们。”

“你要把达米安交给蝙蝠侠？”霸刀问。

塔利亚很要强，她不会真的找蝙蝠侠寻求庇护，她能做出的事顶多就是让孩子远离危险。

这样一比，霸刀管生不管养的母亲拉尔是真的渣。

小达米安真让人羡慕。

塔利亚的回答是肯定的。

一身白的霸刀和一身黑的小不点儿达米安并排站在码头，默默目送游艇开远。

海平面没有高空那么冷，但腥咸的海风还是徐徐吹着他们俩。

“蝙蝠侠和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吗？”达米安问。

“不。”

要知道的话蝙蝠侠才不会放任他的崽儿在刺客联盟那种不利于孩子成长的地方长大。

“所以母亲让你做我的临时保镖？”

“也许是临时，”霸刀觉得到了大蝙蝠口中的崽儿多半吐不回去了，“你被我接管了，孩子。”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你的母亲可不这么认为。”

塔利亚很关心达米安。

霸刀越说越感觉扎心。把他随便扔掉的拉尔就是个大狗比！

“蝙蝠侠会来接我吗，”达米安微微皱眉抬头看向霸刀，“还是直接飞过去？”

蝙蝠车或者蝙蝠飞机接送也还行，霸刀带着飞虽然显眼了些但是很有效率，他也想体验一下。

“都不是，”霸刀依旧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夜间海景，“我们先站一晚冷静一下。”

达米安：？

他奇怪地抬头看着霸刀，霸刀不为所动地挂机。达米安看多久霸刀就站多久，挪都没有挪一下。

“……我的存在让你很惊讶？”达米安终于忍不住问。

当然，不但惊讶还很有危机感，有点排斥但是并不是讨厌，想要呵护但是拉不下脸。说到底，他挺羡慕达米安。

无论生存环境如何，达米安在母亲教导下长大，安安稳稳送到可靠帅气又牛逼的人手里，交给他的父亲。

而霸刀就坎坷得多。

由刺客教导出来的达米安三观不会太正，但是他还小，蝙蝠侠能引导他走上正路。就像当年的利奥那样。

达米安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也不对这点加以隐藏，而且他还有一定的武力值，进入家里很快就能成为蝙蝠侠的助手，而不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被排斥在外。

霸刀知道将要发生的所有事。

达米安会弥补他的所有缺憾。就算有什么地方除了疏漏，霸刀也会帮他一把。

他会好好长大。

“你要知道，多一个分财产的人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霸刀依旧没法说出什么煽情的话。

“……看不出来你还在意这种事，霸刀。”达米安简直被霸刀的关注点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是人就要有吃穿用度。”霸刀收刀归鞘，认真地说。

“一个优秀的刺客才不会被困于金钱这样的琐事上。”达米安表示钱哪里都能来，霸刀在意的点简直无关紧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弃继承权？”霸刀问。

达米安：？

话题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奇怪的方向上的？而且他凭什么放弃继承权！

“……你在做梦，霸刀。”达米安勉强忍住蠢蠢欲动的手，脑门跳动着青筋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你还是很在意啊。”霸刀轻松地以拳击掌，一本正经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