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生气了，好不了的那种！”利奥没有回头，他耍赖一般说出只有小孩子才会说的话。

你身为我的好朋友竟然因为我被揍还揍在脸上那么高兴！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那我就等你好，”马修无奈地说，“乖。”

利奥：“……”

那你就等！

夕阳逐渐从暖橙变成血红，不再刺眼也不再那么温暖，它照耀在利奥穿着的朋克风皮衣上，反射出细小的红光，高楼强风吹得他衣服上的金属配件互相撞得叮当响。

这对马修来说会很吵。

反正唯一的观众看不见，利奥索性把碍事的鸭舌帽、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墨镜和衣服上的铁饰一股脑扒拉下来扔到后边的地上，任由风吹乱他的头发。

在这样的逢魔时刻，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从地狱出来的、反射红光的厉鬼。

一定很帅。利奥想。

但是马特看不到。

他看不到，那么再帅再酷炫又有什么用呢。

利奥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静静陪着他的小律师。

马修无奈却耐心地站在原地，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细微弧度，夕阳红光照射在他身上，为他穿上一件红色外衣。

就像是穿上了战衣的夜魔侠。

利奥犹豫一下，从栏杆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

马修把头正正对向他，即使看不见也作出了“我在关注你”的架势。

十足的哄小孩子的架势。

利奥选择吃这一套。

他试探性地伸手搭上马修的墨镜。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马修没做抵抗。

利奥轻轻摘下了他的墨镜。

他又看到了那双无神到惹人怜爱、诱人犯罪的眼睛。

利奥又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了。

……好歹这次能坚持直视而不是错开视线了。利奥放弃治疗地想。

“嗯？”马修发出一声表示疑问的语气词。

他浅灰的、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利奥的脸。

“唉。”利奥叹了一口气。

“怎么？”马修问。

“我没法带你飞起来，马特。”

这实在是太遗憾了。

对于一个盲人来说，飞上天的体验不会太好。

利奥也就没法用这个无敌撩妹技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马修没有赞同利奥的观点，小律师狡黠地冲他一笑。

利奥：！

你这是犯规！

他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马特呢！

好吧，就算有危险利奥也能保证小律师的安全。他能做到。

掌控这栋楼所有监控的凯尔配合地控制飞盘把霸刀的刀架送了上来。

“那就……试试？”利奥装备上武器，不大确定地再问一次。

“当然。”马修回答。

他准确地把手搭上了利奥伸过来的手上，顺着霸刀的牵引一起走向大楼边缘。

他们越走越快，直到变成跑的。最后，两人在蓝色电光与劈啪作响的电流声伴随下从高空飞出，只在城市地面上留下两道一晃而过的影子。

第94章

纽约, 布鲁克林。

高大的神盾局特工在临近傍晚时敲开了史蒂夫的门。

“你好，队长，”特工礼貌地伸出手，“布洛克·朗姆洛，我想我们之后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和大多数他们这个老大不小的年纪的人一样, 朗姆洛是美国队长的狂热粉丝，从听说美国队长被发现后就一直在期待这次见面。

身为高层特工, 他不会让自己的崇拜耽搁任务，所以从始至终没有主动申请调到这儿来跟其他狂热粉丝们争风吃醋。

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崇拜, 为了自身安全, 为了不被比自己对某个组织狂热得多的同僚们暗中做掉。

——不, 是为了维持人设, 做好卧底。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因为“不崇拜美国队长，所以不会被影响主观判断”而挤掉美队迷弟菲尔寇森成为跟对方共同执行任务的最好人选。

无论在哪边的同僚眼中, 他现在的地位肯定都往上升了一大台阶。对神盾局来说，他是一个跟美队配合作战的绝佳人选, 对九头蛇来说, 他是一个在众多美队粉中杀出一条血路, 接近组织昔日最大的敌人伺机而动的厉害角色。

朗姆洛一点都不想这样。

这么接近偶像是生怕他暴露得不够快吗！至于拒绝任务——他才不会拒绝，这可是见到偶像绝无仅有的机会！

“朗姆洛, 很高兴认识你, ”史蒂夫伸出手与对方回握, “弗瑞的回应还真快。”

朗姆洛不动声色地决定一周不洗手。

史蒂夫刚跟住在隔壁的特工女孩说自己想进入神盾局, 弗瑞那边立马就同意并派了朗姆洛来接应。

弗瑞就像早知道他会想要重新做起老本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