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一直闷着不吭声。

“开启了？”马修用他自己的声线问。

利奥什么都会告诉蝙蝠侠，那么马修继续隐藏身份也没什么用, 蝙蝠侠早知道了。

“是的, 夜魔侠, ”凯尔外放声音回答, “为了不对你们的行动造成影响，这是单向声音通道。”

所以现在是蝙蝠侠围观利奥跟他推boss咯。

“蝙蝠侠还真有闲心，”马修朝向利奥说, “是吧，‘蝙蝠侠’？”

利奥必须开口回答了。

他暂且压下了心底的小委屈。

“蝙蝠侠不做无用的事, 夜魔侠。”利奥严肃地说。

他的声音在变声器作用下变得严厉又冷酷, 就像是饱含怒火一样。

利奥知道马修不会在意这个。

马修知道他的想法。

“收起你的粉丝滤镜。”马修毫无阻碍地接话。

利奥没有再说话。

按照人设, 他现在也不用再开口。

他也知道，马修会配合他。如果马修觉得不自在, 他会直说。

“……利奥, ooc一下, ”过一会儿后, 马修果然有些接受不良地提出要求，“现在没有其他人。”

利奥继续沉默。

他能一直扮演下去。

就算他不听马修的话，马修也不会怎么样，顶多抱怨两句，不会硬提出要求。

马修对他几乎没有要求。

马修顾及着很少杀人，但是如果杀了那也就杀了，没什么。所以，他不会要求利奥不杀人。

就算利奥做了他也不会因此怎么样，他们照样能搭伙儿。

但如果是蝙蝠侠……

利奥会收获一个老父亲失望的眼神。

毕竟那是蝙蝠侠。

马修跟布鲁斯有些相似，却又差得远。跟马修组队是利奥不用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克制自己，这才是利奥喜欢跟他组队行动的原因。

他不用顾及什么，对方会迁就着他。

利奥抬手在战衣喉咙处摸索一下，关闭了变声器。

“DD……”利奥用本音轻轻呼唤马修。

能认识夜魔侠这么个人真是太好了。

他不擅长赞美，但是他想用自己能说出口的所有词汇感谢对方的耐心与教授。

“怎么？”马修问。

夜魔侠把头转向利奥，红色面具上两个小尖角在雨水冲刷下反射着粼粼的光，雨水划过他不透光的面具又从鼻尖滴下，利奥能从他年轻的下半张脸上推测出对方稍显疑惑的神情。

……算了。

算了。利奥想。就算要说感谢也太过多余。一定要有什么回礼的话，他可以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水。那是霸刀能给出的最独特的礼物。

至于现在，算了。没什么可说的，没什么需要说明。

“……没什么。”利奥回答。

他重新开启了变声器。

马修没对他没头没尾的行为追根究底，他耸耸肩就继续往前，红色恶魔在地狱厨房的楼间上下飞窜，利奥使用钩爪与披风的滑翔功能紧随其后。

当他们进入金并的地盘，他们已经变成了夜魔侠与蝙蝠侠，不再有多余的交流。

到达目的地后利奥扒拉在对面大楼进行事前观察。

这是一处作为黑帮据点的会所。

金并手底下有无数这种小据点，一般用来处理一些必须要他亲自出马的事儿。

比如当众杀掉一个胆敢反抗他的人以儆效尤，比如顺带把碍事儿的蜘蛛侠一并变成后巷流浪狗的加餐。

利奥还在特别“蝙蝠侠”地想着作战计划，旁边的夜魔侠已经把双棍收回背后，活动了下手脚为接下来的入侵做准备。

看他的样子，他打算直接跳过去破窗而入。

利奥估量一下两幢楼间将近二十米的距离与对面防弹玻璃的硬度，想了想马修据说除了超级感官外并无其他什么增强身体素质的超能力的资料，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遇到不科学的事儿时，我们要学会低调。

不用更多言语，利奥抬手朝前发射出钩爪，夜魔侠紧接着也行动了。

在利奥的钩爪抓牢、他准备荡过去的同时，夜魔侠从楼边飞跃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后抽出双棍，借着身体巨大的惯性硬是直接突破了防弹玻璃入侵进去。

利奥：“……”

这要是换他来，先不说能不能在没有轻功助力的情况下蹦那么远还不下落太多，他肯定没法突破防弹玻璃。

马特真的还是人类吗？利奥抿心自问。

他当然是人类，不过牛逼过了头。利奥自问自答。

地球没那么多可恶的外星人。至少马特不会是。

利奥抓着绳索腿朝前荡到墙上，漆黑的披风展开成蝠翼的形状。他的身体几乎横过来，沿墙跑了两步后从夜魔侠撞开的洞中跃了进去。

夜魔侠正站在会议室内跟对面的金并对峙。他的手下们在周围簇拥着这个看上去肥胖得有些臃肿的光头壮汉，配合他们后边的热带鱼鱼缸看还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