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他心态好，换一个人早放弃打哥谭副本了。

比起口头说的对稻草人的愤怒，霸刀更生气自己竟然还真因为蝙蝠的不杀原则中了这个弱小boss的招。

好瘠薄委屈！霸刀想。

霸刀不做防止这气体的措施是因为他有把握顺利推掉这个boss，而不是来给自己挖坑的。

是flag的原因吗？他昏沉沉的想。总之他很生气，生自己的气，生蝙蝠的气，生稻草人的气。

既然生气又不能傻乎乎拿自己出气，那么就挑现成的boss撒气吧。

霸刀很快进入战斗状态，在脑内演练可能出现的状况，趁着这一阵清醒挥起大刀迈步砍向刚下楼的稻草人，刀刃对准他的喉咙。

只要一秒，只要一秒他就能永远干翻这狗比boss！

“叮——”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他的刀上，这次他没抓稳刀，武器掉落在地，没能带走敌人的命。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偏离，熟悉的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霸刀：好吧，救场的来了。

其实就算他不捅自己那一下，蝙蝠侠也完全来得及救场来着。

这样一想就血亏。

唉，好歹胜在排面，被抢boss和被救比起来后者太没面子了。

幻觉再次铺天盖地的涌上来，霸刀控制自己别没排面的抖个不停就费了大劲儿，更没法在蝙蝠侠不允许情况下再去杀掉稻草人。

他愤愤地哼了一声，识趣的挪到一边靠墙坐下缓缓神。

幻觉与现实交错间蝙蝠侠很快解决了稻草人回到霸刀身边。在天花板仅剩的光源下，霸刀整个没入了蝙蝠侠的影子里。

霸刀若有所觉的抬头，大蝙蝠黑漆漆的剪影模模糊糊映入眼帘。

这就很尴尬了，每次他遇见大蝙蝠似乎都很倒霉，有些是来自蝙蝠毫不留情的安排，有些是霸刀自己作的，比如这次。

他也不想每次都在偶像面前出丑啊。霸刀想，他翻车绝对是因为不能杀人束手束脚的缘故。

他低下头努力把自己整个缩进毛毛领的毛茸茸里企图减弱存在感，准备慢慢等debuff消失。

Debuff过去后偶像还在的话就顺便推一下吧。霸刀想。

“你需要止血。”大蝙蝠用他的喉癌音说。

“这不重要。”惊讶于boss的关心，霸刀不自在的往旁边缩了缩，他捅自己那一下看着凄惨，也确实很疼，但实际还没有稻草人那两下造成的内出血和滚下楼梯的磕伤严重。

就算真有危险他也会在放任大蝙蝠行动时自己处理好。

“你该走了。”感到自己超没排面不想继续在偶像面前丢脸的霸刀说。

霸刀：缩缩缩

蝙蝠侠：……

大蝙蝠沉默着蹲下来从万能腰带掏出一卷绷带和一粒止痛药，在霸刀缩缩缩一直到墙角的动作中顿了一下没有上手，只是把东西递到了霸刀手里。

“……”霸刀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还未完全脱离幻觉的大脑依旧昏沉，思维却已经在分析对方的动机，“这算什么？”

他有些炸毛，继续试图消除boss没由来的善意：“你的底线对我来说什么也不算。”

刚才霸刀确实打算杀掉稻草人。

他加入过兄弟会，离开兄弟会之后他又转行当雇佣兵，无论哪一个都把蝙蝠侠的底线来回碾压了无数次。

蝙蝠侠没理由对他好。

霸刀试着分析蝙蝠侠的动机。

他是把霸刀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同行的后辈了，还得按照他的那一套准则行事？

不，这种转变是从他发现霸刀的身份开始的。他没把霸刀送进监狱，只是因为他发现霸刀是利奥韦恩。这是出于私心的举动，但是蝙蝠侠会有私心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利奥身后有一个人，这个人有蝙蝠侠的把柄，蝙蝠侠也没法把他怎么样。

霸刀越想越深入，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他的父亲布鲁斯韦恩。

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赞助人，还知道蝙蝠侠的身份。蝙蝠侠没法对布鲁斯下手，而一旦他放任霸刀继续犯罪，万一以后布鲁斯认出他，没准会因此埋怨蝙蝠侠没拉住人……大致是这样没错，然后赞助人与义警的合作出现裂痕，蝙蝠侠的事业死于缺钱。

霸刀越想越有道理，觉得自己机智地发掘出了真相，拒绝承认其他任何可能。

对蝙蝠侠来说，霸刀是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动的不确定因素，他想通过诸多限制让霸刀成为和他一样恪守原则的义警。

对，是这样的。霸刀觉得自己的思维没毛病。

“这只是交易。”霸刀说。

只是交易，蝙蝠侠不告他家长，他也不触犯蝙蝠侠的底线。

差不多摸清霸刀思维方式的蝙蝠侠轻飘飘地说：“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