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紧张，他实在摸不透拉尔的意思。前边挡着的众多超级英雄完全没用，拉尔可以直接通过脑波与他对话。

【是我。】对方平静地回答。

凯尔犹豫了一下，没有插入他们的对话。

飞行器毫无缝隙的银灰外表整齐地向两侧裂开，舱门从飞行器表面脱落下来，然后诡异地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融入了飞行器两侧表面，再无痕迹。

霸刀愣了一下，仔细看向这艘飞行器。

……它的外壳材质完全是R物质，由R星人完全操纵的物质，也是霸刀早扔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狗牌的材质。

也就是说，这艘宇宙飞行器中，至少大部分都是拉尔一念之下造出来的产物，这些R物质也可以随时充当她的武器。

“拉尔。”处在大家前边的绿灯侠首先朝漆黑的舱口打了个招呼。

没有人出声回答他，哈尔倒是没有尴尬或不满，看来他已经习惯拉尔不回应他的话了。

一个人从飞行器黑洞洞的舱口走了出来，步履沉稳，从容自然。

霸刀不由得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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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纽约市郊。

拉尔终于走到了飞行器的舱口, 站在阳光下。

这是霸刀第一次与这个外星母亲见面。

拉尔和布鲁斯以前描述的不一样，并不是什么黑发白肤的东方美人，而是一位身着R物质铠甲的高挑女士，她漆黑的头发打着卷儿垂落在胸前, 同色的眼眸淡然却不冷漠，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人类的感情，明明是人类的外表, 其他人就是能感受到，她不是人类。

拉尔静静看向空中的绿灯侠。

“……这次你看着倒是顺眼多了。”绿灯侠摸着下巴评价。

看来他看过拉尔的很多其他样子，也许她还变过什么丑八怪或者女鬼。

拉尔依旧没有理会他，独自外出的R星首领淡淡地扫视一圈在场的超级英雄们, 然后视线毫无偏差地停留在霸刀身上。

霸刀与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

那双眼里什么也没有, 既没有与多年未见的儿子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对这个儿子的不耐，她只是看着他, 不期待也不厌烦。

……她只是看着。

那个霸刀曾寄予厚望、当做人生中唯一寄托的、也是让他失望得彻底的女人就只是看着他, 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虽然她的确为他再次回到了地球。

霸刀知道，贸然挑衅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并不明智, 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突然爆发的愤怒，当他回过神来, 他已经装备上了新亭侯, 刀尖已经直直指向了远处的外星女人。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面部肌肉也有细微的颤抖, 但是他的手依旧非常稳，刀尖一动不动。

拉尔静静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利奥。”夜魔侠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霸刀正处在失控边缘，这太少见也太危险。

听到恋人的话，他表情一松，双刀在闪烁的电光里消失，他静静垂下抬起的手，就像刚才反应剧烈的人不是他一样。

拉尔分给了夜魔侠一个眼神。

霸刀立马上前一步挡在夜魔侠面前。

钢铁侠刚想上前吸引火力，超人就抢先越过仅仅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后文的绿灯侠，悬停到拉尔面前，吸引了这个外星来客的注意力。

“说出你的来意。”超人沉稳地开口，大红披风在身后飞扬，看上去可靠极了。

拉尔没有说话。

“……你这次又没变出个声带？”绿灯侠突然奇怪地问。

变个……声带？

这句话恐怕只有蝙蝠侠和霸刀能理解。

当初拉尔来到地球时可是跟个哑巴似的一个字也没说呢。

就在大家因为他的话疑惑的当口，拉尔的脖颈处怪异地扭曲蠕动了几下。

霸刀察觉到了什么。

“……那并无必要，”拉尔说，她的声音清冷，跟刚才霸刀听到的脑波毫无差别，“我不打算跟谁谈判。”

本来不打算谈判的，因为她的目标只有霸刀。

如果大杀器超人没有上前，她不会给自己造声带，像个地球人一样说话。

“哦，你还是这么自说自话，”绿灯侠飘高了些，让拉尔不得不仰视他，“不谈判的话，你打得过超人吗？”

“如无必要，我不想战斗。”超人说。

但是他不介意打起来，为了他身后的霸刀，他的朋友，与……呃，预定的继子。

拉尔没有再理会近在咫尺的地球最强战力。

【利奥，过来。】她说着，重新看向霸刀的方向，即便中间隔着个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