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世界的经验，就算大都会再糟糕，哥谭只会更糟。但是对霸刀来说，糟不糟糕完全无所谓。

只要有蝙蝠侠就够了。

夜魔侠有点小嫉妒。

“……不。”出乎夜魔侠的预料，霸刀拒绝了。

哥谭的确很可能有蝙蝠侠，但是就算有又能怎样呢？

霸刀都不知道自己的蝙蝠侠还有没有活着，他才不会抛弃自己的蝙蝠去围观其他蝙蝠。

蓦雷从霸刀的衣领里钻出来，扒着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下颚。

霸刀抬手摸了几下它头顶柔软的白毛。

“那就等你想去的时候，”夜魔侠从善如流地改口，他在联系正义联盟借用穿越世界的装置与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段时间中选择了后者，微微仰头感受一下，“……今晚的空气凉爽而适于飞行。”

霸刀遥遥往哥谭跨海大桥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

“那我们随便飞飞吧，”他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啥也不想管。”

为了表明自己的懒散，霸刀甚至原地打了个哈欠。

……

“刚才说自己什么也不想管的是谁？”夜魔侠站在一幢楼顶抱臂问。

周围尽是铁锈、血腥、硝烟与下水道的臭味，结合刚才路上他感受到的海风气息，这里是哥谭没跑了。

“……明明是你把方向带偏的，”霸刀理不直气也壮地逼逼，“我才没想刚换一个世界就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去围观新蝙蝠！”

“我可没说蝙蝠侠。”夜魔侠耸肩摊手。

他的意思只是霸刀有可能专门来看哥谭罪犯、阻止一些犯罪事件，是霸刀自己要往蝙蝠侠身上想的。

霸刀：“……”

“傲娇。”夜魔侠补上自己的评价。

“……闭嘴。”霸刀说。

“如果我不闭呢？”夜魔侠问，他挑衅地面向霸刀，让对方看清自己下半张脸上故意露出来的戏谑，“你还能咬我？”

靠，明明就只有你咬我的份！霸刀愤愤地想。

“咬就咬！”他终于忍耐不住咆哮起来，电光闪耀在他周身，新亭侯逐渐在他手中成形，“你有本事别跑！”

“我就跑，”夜魔侠果断往旁边狭窄的小巷子一跃而下，“有本事别追。”

霸刀看着夜魔侠消失的地方，气得直咬牙。

欺负他在狭窄且多拐角的地方不好飞是吧！

他周身闪烁着电光，往夜魔侠刚才站立的方向跑了几步，然后纵身跳下去。

夜晚的哥谭市发生了一起古怪的追逐战。

夜魔侠倾听着后方电流声的方位，脚步加快，手上一棍子揍晕了前方路边正持刀威胁女士的混混，然后往旁边侧身一让，躲过霸刀朝他掷出的蝙蝠镖，闪身转进另一条岔路。

蝙蝠镖插入晕眩过去的可怜罪犯的后领子，把他钉在了墙上。

几乎是瞬息间，脚踩电流的霸刀降落在受到惊吓、几乎整个人靠墙坐在地面上的女士面前，他减下速度，象征性朝女士歪歪头以示安抚，然后飞奔向前拐入夜魔侠逃跑的岔路，周身的电流重新变得耀眼起来，脚下一踏再度升空。

惊魂未定的女士看看旁边被挂在墙上的罪犯，又看向霸刀消失的地方，脸上的慌乱神奇地消散不少。

“……他真帅。”她喃喃地说。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重新撑着墙站起来，刚才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而打颤的小腿恢复不少，她就这样慢慢走出小巷，走回了家。

她没注意到，在她的头顶，有一个人影目击了整场事件的经过。

那个人影高高站在哥谭灰暗的楼顶，夜色下只看得见隐约的漆黑披风与双眼处可怖的红光。

是蝙蝠侠。

从一溜儿罪犯被放倒的现场溜达过来的蝙蝠侠看了一眼被挂在墙上的罪犯，又回过头确认女士已经安全回到家，他默默收起手中的枪，重新移动起来，从高楼顶往那两个莫名其妙半夜出现在哥谭的家伙的方向跟过去。

从监控画面来看，他们似乎在进行追逐战，相互之间的攻击都真刀真枪不带水分，但是他们又那么默契地把沿路的罪犯都揍翻而没有杀死任何人。

蝙蝠侠推测不出这两个人的意图。

那个没有蒙脸的青年在网络上也完全搜索比对不到身份，他到底是谁？

他们来哥谭做什么？

……看来阿卡姆又要迎接两位新的病人了。

或者由火葬场来迎接？

都没多大区别。

蝙蝠侠不会相信这两个外来者真的是什么好人，制止犯罪却不杀人的做法多半是他们的伪装，强大的武力与肆无忌惮的作风才是他们的真面目。而他会揭下他们虚伪的面具，把该进监狱的人送进监狱。

天空劈下一道惊雷，照亮了蝙蝠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