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惨。

但是没法与预定队友随意交流也就无法发号施令的霸刀更惨。

“对，朋友，”霸刀回答，他叹了一口气，“我是朋友。”

“……朋友。”卡尔苍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开心地又推了霸刀一把。

当然还是没能推动。

莫名其妙担负了教育孩子的责任的霸刀：“……”

他是来旅游度假的，不是来教孩子说话的啊啊啊！

他有些不满地看向讨厌的氪星人，对方瘦弱的、丑丑的模样再次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卡尔艾尔，本该成为超人的人。在这个世界，他的降临带来了一整座城市的毁灭，他的人生仅仅由充斥着红太阳光的房间粗暴地填满，他从未有机会与人交流，从未见识过外边的世界，更没有自由地在天上飞过。

……但他可是小飞侠啊，小飞侠天生就该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的。

然后再被霸刀打下来。

至少，在被霸刀捶以前，他应该翱翔于天际，接飞机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轻松。

他不应该被关在这儿。

“……你还是更适合天空一些，卡尔。”霸刀终于硬着头皮说出这局有失排面的话。

身为一个超级无敌讨厌超人的人，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说出“想要超人在天上飞”的鬼话，这说出去绝对要被杰森和达米安嘲笑的！

不过这里只有钢骨和卡尔，他们都不算了解霸刀，所以霸刀也不算太丢人。

“卡尔？”卡尔有些疑惑地问。

霸刀伸手点了点他胸口的大S。

“卡尔。”霸刀重复了一遍。

他侧过身抬起新亭侯的大刀，其上镶嵌的氪石因为卡尔并无超人的能力而并未对他起效。

实话实说，霸刀很讨厌超人，他讨厌他外星人的身份，讨厌他做得太多而抑制人类社会发展的行为模式，讨厌他强大到无法正面推倒的终关boss级实力，讨厌他引诱了自己老爸，讨厌他太多太多。

但是他不讨厌超人的性格。

应该说是克拉克的性格。

在养父母的引导下，他为了不伤到他人而时刻抑制自己的能力，他即使面对诋毁与背叛也毫不动摇，他真是个不那么完美却又完美得过头的超级英雄。

所以，霸刀当然不会只准备用来对付他、伤害他的武器。

一身毛茸茸的超能力者摁下了手中漆黑刀身上的机关。

散发绿色荧光的氪星物质被翻了个面，取代它转过来的是一束耀眼的淡金色光芒。

这是作为超人超能力来源的黄太阳光。

超人被这刺眼的光芒激得想要抬起手臂护住眼睛，然而他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止住了，他看看手持新亭侯一个劲儿用黄光照他的霸刀，看看旁边表现稳重却难掩紧张的半机械人钢骨，最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皮包骨的手掌此刻充满了他不敢想象的力量。

卡尔不敢轻举妄动，他刚想重新看向霸刀寻求帮助，他发现自己漂浮了起来。

他飞了起来。

“这样的你看着才顺眼嘛，”霸刀仰头看着越飞越高、脑袋撞裂了天花板还不自知的卡尔，终于感到有些事情回到了正轨，他指向上方，透过天花板指向现在差不多已经开始日出的天空，“上边才是你的世界。”

天空才是超人的归宿。

卡尔再次看了看霸刀，终于抬头看向天空，此刻拥有了透视能力的他能够看到外边有多么光明。

“走。”霸刀说。

卡尔应声撕裂天花板，撞坏无数钢筋水泥飞往头顶的地面，霸刀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好好的超人就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上时不时掉落下水泥与砖块的大洞。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洞中照射下来，点亮了本来已经被红色充斥满的实验室。

霸刀回过头，扫视一眼目瞪狗呆的守卫们，看向钢骨，然后偏头示意面前的大洞。

人已经抢到了，我们走吧。

钢骨从“弱小的高挑豆芽菜竟然暴力上天了”的震撼中回过神，顺应指挥从被超人撕开的大洞飞上去，眼中的震惊还未完全消去。

留下来断后的霸刀冲墙后的守卫们挑衅一笑。

“霸刀牛逼。”他说。

超能力者紧随钢骨飞上了天花板的大洞。

哥谭，蝙蝠洞。

“……不行，我达不到以前的速度，没有办法穿越到逆闪电改变这一切以前阻止他，”重新获得能力的闪电侠说，“有人在占用部分神速力，那是逆闪电。”

如果说神速力是一条确定带宽的宽带，那么闪电侠就是这条宽带上曾经唯一的用户，他获取的上网速度非常快，这表现在他自身的速度上，他的速度足以逆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