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霸刀突然再次开口呼唤，不是那种软软的语调，而是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的语气。

“嗯？”蝙蝠侠放下手中的外星武器看向他。

霸刀反坐在转椅上抱着椅背，看上去就像是一团贴在转椅椅背上的毛团。

“我觉得……你不打算跟我走，”他说着，蓝眼睛紧紧盯着蝙蝠侠仅露出的下巴，“你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直到它毁灭吗……爷爷？”

如果蝙蝠侠计划中这个世界终将毁灭，那么他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

如果一个世界要毁灭，那么所有来自这个世界的生物就都要毁灭，一旦本该走向毁灭的他逃离这个世界避免了灭亡，那么难保不会对被纠正回去的世界产生什么影响。

他需要杜绝一切会影响到那个布鲁斯活着的未来的可能性。

好，这次老蝙蝠又拒绝回答问题，任凭我瞎猜。霸刀想。

他能猜到蝙蝠侠的答案。

蝙蝠侠不打算离开，霸刀劝不动他的。

哎，你们韦恩，我们韦恩……！

Fxxk！霸刀在心里咆哮。

他不敢说出口，因为会被蝙蝠侠揍。

不过他也有对策，他总会有对策的。

“哼，铁憨憨！”霸刀大声说。

你们头总是这么铁，知道他有多担心吗！

蝙蝠侠：“……”

崽儿骂人的词汇有点儿……可爱。

这绝不是因为滤镜厚！

蝙蝠侠刚想说点儿什么来安抚委屈得炸毛的霸刀，蝙蝠洞内的监控电脑就显示了最新的报道。

飞行员哈尔乔丹在任务中不幸身亡。

哈尔……死了。

霸刀看着电脑屏幕愣了下。

哦，对，这个世界的哈尔并不是绿灯侠，阿宾苏没死，绿灯戒也没有落到他手上。霸刀终于反应过来。哈尔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名飞行员。

……他就不能哪怕有一次把飞机完整地开回来吗！

霸刀快速扑到电脑前开始搜集卫星与军方资料，得益于蝙蝠洞配置极高的处理设备，他很快就得到了他想要的。

“哈尔在我的世界是绿灯侠，在这个世界则是飞行员，”霸刀尽量摒弃私人感情，他一边处理资料一边解释着，“美军指使哈尔驾驶飞机投弹炸死正袭向英国的海王，他失败了，仅仅炸死了一头海洋生物。海王与神奇女侠将在陆地上交战，无论谁胜谁负，他们会毁了这个世界、毁灭仅余的人类的。”

他定定看向蝙蝠侠，等待对方履行诺言。

蝙蝠侠会带领超能力者们赶往战场，阻止战争。

“我通知雷霆队长那边的闪电侠，你去叫卡尔和夜魔侠，”蝙蝠侠掏出手机，“我们乘坐飞机前往新德姆斯卡拉。”

雷霆队长、闪电侠、超人、夜魔侠、霸刀、蝙蝠侠，他们几人足以制止整场战争。

也许还能顺便把逆闪电揪出来做掉。

霸刀信赖地朝蝙蝠侠笑笑，转身奔向楼上。

蝙蝠洞在韦恩庄园的开口依旧是书房，霸刀打开机关从密道进入房间内，时隔多年被打理一新的装潢家具全无之前闹鬼的恐怖气氛。

玛莎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他。

“要走了？”她问。

不再年轻的女性艰难又生疏的扯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她想要安抚霸刀、给予他鼓励，但是她几乎忘了怎样才能给人以正面的影响了。

“是啊，要去揍人，”霸刀回答，他四处乱瞟，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蝙蝠总是不相信我能做到更多，这次我就要证明给他看。”

“怎么证明？”玛莎问。

“让你们、让这个世界拥有未来，”霸刀说，他仿佛看到了将来自己成功的那一刻，自信地舒展开毛茸茸眯起双眼，“我能做到，我超牛逼！”

蝙蝠侠是万能的，没道理他不是！

“你能做到，”玛莎重复了一遍，“不像托马斯那个混蛋，我相信你，利奥。”

她的面部肌肉放松了些，笑容也变得更为自然。

“放手去做吧。”玛莎说。

“还差一句。”霸刀认真地提出要求。

没有这句话他干活都不带劲的！

“霸刀牛逼，”玛莎终于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不是小丑癫狂的笑，而是属于一个普通人，一位普通老人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看着霸刀，像是在看她的儿子、看她的整个世界，“我为你骄傲，为布鲁斯骄傲。”

霸刀急忙转身用白毛毛与头发挡住自己微红的脸。

哇，虽说傲娇难搞，但不是傲娇的人也让人难以面对呢。

“我、当然，我是说我当然牛逼，”霸刀有些磕巴地说，他加快了语速，“我也一样，能见您一面实在是太好了，就这样，我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