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再多错过一些也完全没问题的。蝙蝠侠想。

如果是霸刀平时这样说，那么她可以毫不心软地拒绝，让皮皮貂意识到什么叫做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

然而现在的霸刀是女性。

她那双眼角上挑的蓝眼睛此刻微醺般眯起来，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挑逗般伸出舌头舔去了嘴唇上刚才吃冰淇淋蹭上的奶油。

现在的场面让蝙蝠侠感到似曾相识。

时间回到数十年前，那个来自外星的女人拉尔强势地亲了他一口，然后有了柳澜；又过了一段时间，刺客联盟的塔利亚调戏并强行跟他那啥，于是有了达米安；等他回到哥谭，猫女对他百般引诱……这次他很小心，只是跟人家不清不楚，而没有多一个崽儿。

现在霸刀的行为跟以往那些过于主动的女士一样，让蝙蝠侠心底一凉。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蝙蝠侠保持逼格不发一言。

“……哇哦。”围观霸刀当众调戏蝙蝠侠的柳澜小声惊呼。

他继续有滋有味地观察。

女性火星猎人默默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没必要一直保持女性形态，于是她的衣服与躯体像是融化的雪水一样扭曲变形，然后又重塑为原来的样子。

虽然变成什么样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吧……

然而他这一不引人注目的小动作却引来了其他人哀怨的注视。

——所以就因为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能变回去，你才对现状一点儿也不方，更不埋怨把你坑过来的人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即使火猎没有变形能力，他八成也不会怪害他过来的人，不过此刻表达一下对火猎的羡慕嫉妒恨是缓解自己内心被迫变性的压力的好渠道。

霸刀趁着大家都有些分心，迅雷般突然伸手，快速摸了一把蝙蝠侠的尖耳朵。

冷硬的触感和蝙蝠侠男性状态时一样，但是要更冷一些、更有韧性一些，摸起来就像是两块磨砂铁片。

大概性别的改变也影响了蝙蝠侠战衣的材质比例。

霸刀有些奇怪，她觉得蝙蝠侠的角角应该比现在更冷一些，既然她是女性状态，那么气质应该更阴冷，像是……像是深海。

总之，女性蝙蝠侠不会是现在这样闷不吭声的铁坨坨形象，她应该是……冰坨坨。

霸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骚东西。

突然，霸刀周身的场景一变。

她所在的地方从冰淇淋店变成了一片废墟，天空灰蒙蒙的，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橘色圆柱形电池。虽然没有见过这玩意儿的印象，她知道，这就是电池，并且在蓄电。

她似乎看到了某个把钢圈套在眼睛上的蝙蝠侠cos狂魔在情难自抑地哈哈大笑，仿佛铁锈摩擦的笑声与满口的尖牙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畏惧。

霸刀觉得自己看见这样的景象应该会伤心、愤怒、会忍不住想要提刀抽谁一顿，然而，或许是没有记忆的原因，她此刻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那个钢圈蝙蝠的牙可真黄哈哈哈！

无疑，电池与钢圈蝙蝠交错的画面不会是事实，她应该还在冰淇淋店，并没有被送到什么地方。

那么这幻象应该就是魔法效果了。霸刀推测这是浮士德的手笔，中招的人会看见最令自己痛苦的景象……大概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不知道魔法的作用人群与范围。

她还在思考，幻象中的电池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光芒。

……电蓄满了。

实际上，霸刀什么也没想，她只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转身，混不顾过大的动作会给身体带来的损伤，然后她伸出手……

她想要抓到什么、抓到谁呢？

无论要抓什么，她应该会抓空的。

……她抓到了什么东西。

霸刀艰难地把自己从幻象中暂时扒拉出来，看向眼前担忧地看着她的柳澜，对方的蓝眼睛写满了惊慌与担心，手腕被她捏得血液不畅却没有显露出任何不快。

她的视线与柳澜正对上，那双剔透的蓝眼睛倒映出她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冽面容。

“……利奥？”柳澜试探性地轻声呼唤。

霸刀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电池与钢圈依旧盘桓在她眼前，她能脱离幻象的时间有限。她看了眼前好像不受影响的柳澜一眼，又瞟了瞟周围，除了男性黑金丝雀、神奇女侠与自己变回去的火星猎人以外，所有人都好像精神不振，沉浸在幻觉里。

她有了结论。

魔法的效果是让目标看见自己最不可磨灭的创伤，大抵是如此，然后把人们困在幻境中失去行动能力，作用范围则是整个大都会的女性。

所以浮士德才会专门对正联下手，因为正联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