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在他后方不远处靠墙，冷冷看着这一切。

手下在摄像机后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与此同时，哥谭市东区所有公共场合的大屏幕与家用电视开始跳转频道。

小丑几乎整张脸凑在摄像头上，他疯狂地笑了几声开始演讲。

“嗨，大家好！惊不惊喜啊哈哈哈哈哈……”

“我今天邀请哥谭全体市民做一个游戏！”

“哦，不对，应该是一半的市民！西区市民们不幸成为了这次游戏的筹码哈哈哈哈！”

“噢，大家放轻松些，不要随意穿越中央大道去东区，那样破坏了规则。我不介意提前引爆炸-弹的，这可是斯塔克新品！”

“规则不难，西区现在没有网络也打不通电话。我们就用电话来做游戏吧！”

“现在是三点，到六点游戏就结束啦！”

“西区分为孤儿院、医院、学校这样的公共场所，还有住宅区。我们的游戏目标就是选一方留下来！”

“每个人都能参加，我们会统计这三个小时内打到屏幕下方特殊号码的电话数。”

“打到左边，投留下公共部分，打到右边，投留下私人部分。”

“哪边先到五十万次那么这边就胜利！没准还能提前结束游戏去吃饭呢哈哈哈哈哈！”

“但是如果到六点还没投够票，或是有人阻碍投票，再或者有人想不玩游戏来抓我……”

“那么，boom——！整个哥谭市一起上天，哈哈哈哈哈！”

“现在游戏开始啦，好好享受吧！”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大笑的脸占满了整个屏幕。

视频被切断，只剩屏幕两侧的电话号码。

“看来您还没到休息时间，”通讯器中阿福说道，“我提议先回到哥谭市恢复西区通讯，通过凯尔尝试策反霸刀。”

“不需要，”蝙蝠侠说，开着蝙蝠飞机迅速从德瑞镇回往市区，“应该考虑的是阻止霸刀杀了小丑。”

刚才的视频中小丑确实很疯狂很抢眼，但是他身后的霸刀很不对劲。霸刀依旧瘫着脸与平时无异，但是他的眼神变了。

与罪犯打交道将近二十年的蝙蝠侠知道，那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棍考虑往自己履历上再添一笔的眼神。

而且小丑脖颈有深深的掐痕。

这表面是小丑与市民以西区人口作为筹码的游戏，实际上依旧是小丑与蝙蝠侠的游戏，筹码则是霸刀。

无论是公共区域还是住宅区，霸刀都不会允许它消失在小丑手下。公共区域的孤儿院是利奥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住宅区有霸刀的人工智能。无论哪边都把霸刀的忍耐底线给突破了个彻底。

小丑对霸刀的过去实在太了解了。

如果到时间炸-弹还能正常工作的话，霸刀一定会在小丑有机会摁下按钮之前杀了他。

毕竟杀人实在是太容易了，霸刀对此也从没什么心理负担。对他来说唯一的阻碍就是蝙蝠侠“告诉”布鲁斯。

霸刀生气时不会太过在意这些。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但他就是想做——他也就那么做了。

他就是这样随心所欲。

“联系军火商托尼·斯塔克，优先找到并拆除炸-弹，恢复通讯延后再说。”蝙蝠侠这样做下决定。

其实有更好的方法，优先恢复通讯，借助凯尔跟霸刀说出那句话。那样既能稳住霸刀又能……

蝙蝠侠最终放弃了这个好方法。

霸刀依旧是个杀人的恶棍。

他的价值观就那样，想杀就杀，想做就做。如果没有谁的束缚，或者打破法律也有信心潜逃，他会毫无负担地那样干。

他只是个没有坏到极致的罪犯。

霸刀在电视台抱臂旁观小丑嘻嘻哈哈地查监控找小蝙蝠，迷茫的抬头看向白花花的天花板，扶了扶寂静无声的终端。

群众的反应非常激烈。要是像以前一样只跟蝙蝠侠游戏还好，现在参与对象扩展到了普通市民，再加上庞大的基数，做出一个决定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每个人都能说服自己“这是为了避免整座城市一起遭殃”“反正五十万中我只投了一票，严格来说我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那个小恶魔现在好像在西区上学，我投留下私人区域，炸掉公共场所吧！”一个女孩拨通了号码。

“前邻居那个恬不知耻的酒鬼前几天搬去了西区住，我投公共场所，让那待在家混吃等死的废物早点上天！”一个家庭主妇拨通了号码。

每个人都因为小小的理由投下了自己的一票。

小丑就是这样擅长激起并无限放大他人心中的阴暗面。

投票速度超乎想象的快。

刚过去一个小时，直播中两方票数就都突破了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