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露出满怀恶意的笑容，眼角还挂着泪水，那眸子里倒映着残酷骑士的模样。

那本该俊美得意的脸，在法斯眼中却是如此的失败、滑稽。

“很遗憾，我从来没对你说过我是一个人来的，对吗？”法斯特的声音低而暧昧，像是在对残酷骑士说情话。

下秒伴着一声熟悉的低吼，另一道黑影从一侧扑来，将残酷骑士撞开来，两人翻滚到一旁，纠缠起来。

法斯特维持着躺在地上的动作，他拨开发丝，又顺手擦掉眼角的泪花。

那眼泪并不是因为缺氧而被迫挤出的生理泪水，而是因为戏弄了某个骑士憋笑憋的，天哪——

残酷骑士竟然天真的以为几十秒就能掐死他？法斯特的最长憋气记录可是5分钟。

只要自己露出脆弱的模样以及一部分弱点就会毫不犹豫的上当。

残酷骑士经历的实在是太少了，大约是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他总能如愿轻松地杀死那些坏蛋，就像切萝卜一样简单。

所以他并没有像大多数蝙蝠侠那样经历过，与各类高智商罪犯勾心斗角的日子。

法斯特露出的一丁点弱点就能让残酷骑士自以为是的认为法斯特不过如此。

他忘了法斯特还有个身份是Joker，那以把玩人性出名的高情商罪犯，或者他知道，却没把Joker当回事。

“看在耶稣的面子上，Joker你别再继续躺下去了。”蝙蝠侠压制着残酷骑士，带着狠劲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残酷骑士的身上。

丝毫不在乎这个人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蝙蝠侠依然能下狠手——

蝙蝠侠对自己总是最残忍的。

即使这样，残酷骑士依然在蝙蝠侠手中奋力挣扎，蝙蝠侠只能不间歇的用拳头殴打残酷骑士，尽可能的削弱他的战斗力。

法斯特掀了掀眼皮，不慌不忙从地上站起来。“okok，我在起来的路上啦。”

他一步跨过在地上纠缠的两个布鲁斯·韦恩，走到残酷骑士抽出武器的沙发下。

法斯特视线扫过酒红色沙发下整齐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黑色军火，随即亮了亮眼，他轻快地吹了声口哨，俯身随意拿起其中一把手丨枪。

同时，黑色的影子肆无忌惮地吞没了那些枪支，连同沙发一起，全部占为己有。

法斯特仔细看了眼枪，模仿着残酷骑士刚才处于优势方时，对法斯特说话时的语调。

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哦？P12，USPtactical德国货。”

“你说把枪管塞你嘴里，它能让你喉管开花吗？噢，先生。它当然能。”法斯特自娱自乐地配音。

蝙蝠侠分给法斯特半个视线，冷冰冰的灰蓝色眼眸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你最好能杀死我。”残酷骑士喘着气，闷笑出声。

“很可惜，我不像你。”法斯特眨眨眼，笑容满满都是恶意。“我不会给敌人留任何后手，你等着，这就来取你狗命。”

说完，法斯特向后拉动枪栓完成上弹。

“Joker，如果你想回一次阿卡姆老家，我会很乐意在这件事结束后立刻送你回去并永远不给你出来遛弯的机会...”蝙蝠侠的声音冷漠极了。

他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不是在威胁法斯特。

“但现在，‘麻烦’你将对准了残酷骑士的那把枪里的子弹换成我们是先说话，你再三保证一定会用的麻醉剂。”蝙蝠侠刻意加重了‘麻烦’两个字的力度。

蝙蝠侠发现，他现在对Joker的忍耐度真的是越来越高了。

换作以往，他早就把Joker打残丢进阿卡姆疯人院了。

或许是因为Joker现在是他的临时搭档，又或者是去他妈的现在他只能被迫和Joker组队，因为Joker是唯一能够找到机会接触残酷骑士的人。

作为他的‘搭档’，他总该给一些特权，就比如让小丑在哥谭多飞两圈，这件事结束后再把小丑丢进阿卡姆。

当然，如果在这个时候。小丑选择杀死残酷骑士，那么蝙蝠侠立刻就会把小丑扭送回阿卡姆疯人院。

法斯特低低的笑了两声，他抬起眸，满脸写着无奈和‘我宠你’。

“好吧，既然童子军蝙蝠侠相信小丑，那么如你所愿——”

法斯特抽出弹夹，手掌一翻像变戏法一般，两枚麻醉针出现在法斯特手里，他正要填入弹夹。

蝙蝠侠语气有些无语的阻止他：“非得这么麻烦？直接扎进去。”

法斯特扁扁嘴，是哦，直接扎进去就完事的，他还非得填进枪里干什么，于是他手一松，任由手丨枪掉落。

□□没有砸在地上，反而是被一滩影子吞没，像是落入了漆黑的海，连声音都没有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