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知道，戴安娜还是没懂他的意思。

他根本就不是在争取减刑的可能性，他是在通知到戴安娜以及其他超级英雄，告诉他们，奈亚拉托提普降世，只有他能够对付奈亚拉。

真是的，一根筋的超级英雄们，就因为他现在还背负着小丑的名号，所以始终对他所说的话，始终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自大狂妄。

如若不是这是蝙蝠侠的世界——

法斯特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深沉，他及时打住向下的思考。

瘦高的披着红色，几乎永远处于飞舞状态的斗篷的身影推开门走进了玻璃房间。

戴安娜皱起眉，她不喜欢在自己办事时又人突然闯入，刚才的托尼·斯塔克算一个，现在的奇异博士又是另一个，他们纽约人都喜欢来这一套？

奇异博士那张俊美的马脸上满是严肃，他开口，是对法斯特话语的赞同。

“我可以证明苍白骑士说的是真的。”

法斯特遮盖在发丝下的绿眸翻了翻，他注意到奇异博士称呼他为苍白骑士，奇异博士正在把他列入英雄的阵营，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以为你还要等一会儿..呢？”法斯特的声音有些低哑，他咳嗽了两声，嘴里的鲜血沫落到了玻璃地板上。

他洁白的牙齿也染上了鲜血，看上去阴森森的。

“奇异博士？”戴安娜不赞同地叫了声斯蒂芬的名字。

“我听得见。”奇异博士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傲慢。

奇异博士环顾玻璃窗，大多数超级英雄对他的行为都抱着不赞同的态度，少部分与他较为熟悉的英雄也抱着怀疑的目光。

也是，在他们面前的是曾经的苍白骑士，现在的小丑，他的过去只是缅怀，但没人可以否认法斯特作为小丑所做过的坏事。

更何况小丑在刚才狠狠地讽刺也否定了他们。

奇异博士叹了口气。“小丑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的用那讨人厌的嘴巴刺激你们，是因为我送蝙蝠侠进里世界把他救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注意到许多英雄都把不理解的目光转向了他。

奇异博士的第二句话，就把自己和小丑的关系撇了个干干净净。

他拧起眉道：“我并不想救他，鉴于他把我的圣殿拆了大半，还揍了我一拳。”

法斯特呲牙笑了笑，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奇异博士要在戴安娜女神被他激怒给了他一拳后才走进房间里，他本可以早点出来为他做解释的。

“首先是蝙蝠侠非要救他，其次——”

“就像我刚才说的，苍白骑士说的是真的。”

“我似乎没和你们说过他袭击我后的细节？我只说到那触手一般的东西将小丑拖到了里世界里？”

奇异博士面无表情地说：“那东西让我感到非常不安，不仅是我，连同整个圣殿都动荡不安。于是我使用阿戈摩斯之眼查看了这个世界的未来。”

奇异博士顿了顿，用着依旧平静的嗓音，却掩盖不住他言语中细微的颤抖。

奇异博士想了想，说道：“那是超越了光和暗的领域，只剩下一片虚无。不再完整的人类文明、地球文明只是一片废墟漂浮在空中，像是人类最后的坟墓，令人不适和作呕。”

“不祥和死寂的红日映照于天空，不知何处而来的敲打声响与长笛吹奏汇聚成亵渎、单调的音乐。”

“那些从作呕的墓地里爬出来的怪诞痴愚的产物，以奇异的缓慢的姿态起舞，如此的荒诞。”

奇异博士的描述让人无法有代入感，就连奇异博士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吐出这样词语，他只知道这种深入灵魂的不安与荒诞已经渗透了他的全身。

超英们无法理解奇异博士的话语，却能从奇异博士那听似平静但盖不住颤抖的声线里体会到那荒诞未来带给奇异博士的恐惧。

“我没有在那里待很久，牠们发现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任何与那生物相对的存在，我只能猜测他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生物。”奇异博士转向法斯特。

法斯特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了，被戴安娜揍过一拳的脸颊比另一侧厚了约莫一厘米高。

他若有所思地垂着头思考着。

“难道除了那个未来就没有别的了？这个世界有万种进行方法，难道只有一种结局？”戴安娜忍不住问。

戴安娜提出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超级英雄们在意的问题，难道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只有被外神扭曲修改这一种？就没有哪怕一个是被他们所挽救的世界？

“实际上，这些都是苍白骑士被奈亚拉托提普腐蚀的世界。”

“有没有奈亚拉托提普没能腐蚀苍白骑士的世界呢？”戴安娜看了眼法斯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