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沉默不语。

凯伦伸手抓住洛基的手臂，说：“看着我的眼睛，洛基！”

洛基犹豫了一下，微微转眼，看向凯伦，接触到她急于知道答案的眼神，尴尬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和冥王大人有什么交易？你不是很擅长和人做交易吗？”凯伦问，“冥王大人突然让我离开，与我解除了工作协议，是因为你提出了这个条件，对吗？”

洛基垂眸，说：“我以后不该叫你愚蠢的女人了。”

“嘿！别打岔，回答我！”凯伦盯着洛基的表情，“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洛基露出默认的表情，抬眼看着凯伦，缓缓地点点头。

“为什么？”凯伦问。

洛基挑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讨厌冥界，不喜欢你和冥界有任何关联。”

“只是这样？”凯伦摇摇头，“不，你骗我！”

洛基不语。

“不是这个原因，你说得这么潦草，是故意让我听出来，你只是敷衍我的问题吗？还是故意想让我继续猜测下去？”凯伦盯着洛基的双眸，“直接告诉我答案不好吗？你不记得你答应我了什么？你不会像以前一样打算用谎言搪塞我吧？”

洛基抿唇，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凯伦的眼神，说：“这根本不值得你追问。”

“好吧！那么什么是值得我追问的？”凯伦想了想，“哦，我或许该问问你，你和冥王大人做了什么样的交易？你提出了这样的条件，那么，你给了冥界什么？”

洛基转眸，注视着凯伦，轻缓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把那个塔纳维斯还给他的主人而已。”

凯伦一愣，看着洛基半天说不出话来。

洛基轻嗤了一声，说：“我让你离开了冥界，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现在，你为何又做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我破坏了你的好事？”言语之间，露出一股淡淡的不解和委屈。

凯伦听到洛基这么说，想起自己以前对着莉迪亚流露出的心思，心中叹了一口气，慢慢垂下眼帘，手指在洛基的手臂上画了一个个圈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很惊讶你会这么做！”

“你如果想像我道谢，那么还是免了。”洛基说道，“我当时不过是看不惯你在冥界工作而已。”

凯伦抬眼，正好看到洛基脸上那抹不开心，她握紧了他的手臂，说：“喂，你总得让我有惊讶和追问的时间吧？”

“什么？”洛基挑眉，问道。

凯伦看着洛基，说：“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工作为何突然就解除了，曾经为此难过，现在知道了原因，很好，虽然那是你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没关系，我没有生气，洛基，我没有生气。”

“我可不担心你生气！”洛基轻哼了一声，“别以为我爱你，我就会害怕你生气。”说完，下意识地看凯伦的脸色，嗯，很好，没有生气。

凯伦当然没生气，反而被洛基非得要说反话逗笑了，她点点头，说：“所以，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对吗？”

“什么很早？”洛基不悦地说：“喂，女人，我是如此浅薄的神么？”

凯伦放开了洛基的手臂，笑了笑，说：“哦，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北欧那边的人，不太清楚诸如雷神或者诡计之神到底是怎样的。”

“喂！”洛基不满地说道，“凯伦*布洛克！你这是什么话？”

凯伦笑眯眯地抱住手里的账本，看着洛基说：“我饿了，你能让开点道，让我进去吗？”

“饿？”洛基眯眼，看出凯伦打算开溜，他挪动脚步彻底地堵住了通往厨房的通道，抱手说：“你想从这里过去，那么就修正你的话！修改到我满意为止。”

凯伦故作迷茫地看着洛基问：“什么话？你要我修正什么？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不过我现在几乎都忘记了刚才说了什么，所以你要我修正什么？”

洛基一噎，该死的，她这是故意要自己重复她的话！他抿唇，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就是那句不是北欧那边的人什么的。”

“哦！”凯伦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揶揄之色，说：“我说的是实话，你需要问怎么修正，你说，我来重复一遍不就好了！”

“你！”洛基磨了磨牙，蓦地，他自嘲地笑了，问：“你这是，又在调戏我？嗯？”

“嗯！”凯伦没有否认，很是大方地点点头，在洛基即将生气之前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踮脚在他脸颊边亲了一记，“好啦，不逗你玩了，别生气！”

洛基没料到凯伦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抚动作，眼中划过一抹慌张之色，脸色慢慢柔和下来，他转眸注视着笑吟吟的凯伦，此刻，这个女人的笑容和他那个梦境叠影在了一起，他缓缓地伸出手，说：“我曾梦到过，这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