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银光一闪，那把锋利的长刀不过眨眼的时间便回到扉间别在腰际的鞘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仅仅是个刚回家又被一群小鬼挡住去路只得站在玄关的归人。

「扉间爷爷！」

纲手走在最后送客，这时瞥到了站在门口的白发人影，开心地奔过来。

扉间揉揉纲手的小脑袋，没说话，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柔和。

前几秒才被杀气糊一脸的若水死鱼眼。

她手摸上颈侧，衣服没有划破也没有痛感，大概没受伤吧。

一照面就被攻击的原因她明白，全木叶都知道二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斑互看不顺眼，一个杀了另一个的弟弟，另一个将那个的哥哥打成重伤，她绝对是受到前任族长拖累，只是她也没很想换发型，生在她头上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五十年了，谁真要她换造型她二话不说苦无先丢。

纲手叽叽喳喳地为叔公介绍同学们，自来也和大蛇丸得到重点照顾，毕竟他们俩是未来同伴，可惜白毛的那个还在戒备，金眼的那个神思不属。

扉间的视线随着纲手指点的顺序在每个人身上停留，并没有对谁特殊关照，即使他心里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该加强对宇智波的监视，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不是家长特别叮嘱保护，不会隐藏自己的实力，以致他竟然不晓得宇智波若水——纲手介绍的名字——的存在。

小孩们各个兴奋于今天不只看到了开创木叶纪元的初代目，又在离开前见到英明神武的二代目，就是后者不如前者和蔼，他们压抑下想和二代目像初代目那样聊天的冲动，矜持地道别。

等小朋友们都走了，柱间才从房间里出来，对着扉间唉声叹气，不赞同地摇头。

「你怎么能对小纲的朋友这么凶？」

除了未来队友，就属那位和斑很像的小朋友坐离她最近，显然她和孙女的关系很不错，要是扉间把人吓到不敢和小纲来往，小纲会很伤心的。

扉间不意外兄长知道他出手过，上过战场忍者对杀气都很敏感，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刹那。

他哼了声，拒绝开口，以为看到斑下意识出手什么的，太蠢了。

纲手仰头来回看着两位很高的长辈，眨眨眼，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叔公在办公时的表情她看过，对同学的态度已经很好啦，为什么爷爷要说叔公凶呢？

自来也和若水走出千手宅一段距离才齐齐松了口气，若水没同其他宇智波一起回族地，而是跟着自来也到了未来会变成训练场现在还是一片树林的地方，两人坐在一棵树下，若水靠在自来也肩上。

「吓死我了。」若水抱怨道，似乎是错觉，她总觉得脖子开始有痛感，手又覆上搓了搓，「就算我发型跟二代目大人的仇人一样，也不能一言不和就拔刀啊！」

自来也往后靠着树，慢悠悠地说：「我总算知道纲手不爽就用怪力拳砸地板的习惯从哪学来的了。」

若水回想曾经看过的场景，抽了抽嘴角。

「话说，我忽然有了你该怎么让你那小本本实现的点子。」

她指的是之前被拖去完善的改变未来计划。

自来也闻言坐直身体，将若水挪成和他面对面的姿势，眼神闪亮，期待着。

「你当火影。」

自来也瞪大眼睛，若水从那表情看出关爱智障的隐藏意义。

「你不是说过我不适合当火影。」

若水翻了个白眼，她上辈子六岁还七岁讲的话干嘛记到现在，当初回答自来也问为什么不适合用了直觉二字，后来证实她直觉很准。

自来也英俊她不承认，但的确是个非常潇洒的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使一直有寻找命运之子和调查晓组织的目标，对木叶爱得深沉，他也能在给自己画下的框限中活出一番精彩。

坐在火影办公室每天发任务、签文件、与各方势力周旋，对自来也来说跟坐牢没两样。

因此他不适合当火影，不是做不好，而是像硬要把盘根错节根蔓极广的榕树种在盆栽里面一样违反自然。

「我没改变想法，但这的确能省掉你很多事。有些事身为火影只需要下个命令，当个普通忍者去暗中完成你那些计划，更别说要应对改变过后的未知，同时又得兼顾村子派下来的任务，你一天难道跟我不一样有四十八小时吗？除非挑明——姑且不论有没有人相信——你知晓未来，当了火影，你需要解释行动的对象只有长老团。反正等一切结束后，你爱当就继续当，不爱当不是还有个波风水门等着上位吗。」

自来也目瞪口呆地听着若水滔滔不绝地推销，不对，是分析，当上火影对计划实施的好处，期间若水还停下用小范围的水遁润喉，直到结束，他好半晌才问了句：「你只是想让我当火影就能正大光明偷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