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在说什么中尉，只有死亡.....”眼泪从这位硬汉的脸颊滑落，“但是没人能告诉我们，第二次死亡后，他是否还能再次回到人间。”

我承认我自私，我是他妈的伪君子。”米勒摇着头，“我不能承受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再一次接受他离开我，离开这支军队。”

“我做不到！这个基地的任何人都做不到，就算是你、丧钟、恶魔之女，没人能做到亲手杀了他。”

“所以我们只能睁着眼睛他受苦。”艾伦的手放开米勒的衣领，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最终定格在深深的无奈上，“这件事都还有谁知道。”

“你、我、雅各布还有几名死去的士兵，刺客联盟那边塔利亚夫人基本杀死了所有参与过这件事的下层人员。”

“这件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即使是丧钟和骑士本人。”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艾伦的手不停的摩擦着针管，须臾他下定决心，“这件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我们必须将这件事烂在心底。”

他打开实验室的水槽，用冷水一遍遍的冲刷自己的脸部，“我们必须尽快联系塔利亚夫人，一次的特殊治疗也好过现在这样。”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你务必向骑士进行汇报。安德森联系不上刺客联盟在卢森堡的哨所。”米勒抱胸语气严肃，“在随后的派去的一支小队上传的照片显示那里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他们...也失去了信号恐怕已经....”

“我知道了。”】

原本还算活跃的气氛变得尴尬，观影室的空气陷入了寂静。

迪克没有说话，隔着屏幕他都感受到窒息，很难想象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亲耳听到这些会怎么样。

“大蓝？”提姆担忧的看着迪克。

“没事....”迪克的嘴角勾起一个勉强笑容，他习惯性的安慰自己的弟弟，“一切都会变好的，我们要相信他。”

一切都会变好.....

真的吗？

相信他？

真的吗？

又或者这只是习惯性自我安慰的一个借口呢？

【理查德的脸色变得有些惨淡，或许死人的脸色都比较惨淡吧，他自嘲着。第一次，他开始庆幸自己接受波士顿的力量不是为了蝙蝠侠，不是为了夜翼，只是为了家人，为了....杰森！

他的手一遍遍搓过自己的脸，即使知道没人可以看见他，但他不确定死人会不会流泪，他只能用这种方法试图掩盖自己的尴尬和懊悔。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些往日的记忆中为数不多和杰森一起相处的温馨画面，每一次的并肩作战、每一次夜巡后蹲在滴水兽上的闲聊以及那每一次见面都刻意掩埋心里的防备都被蒙上一层的阴霾。

那层层看不透的浓密阴霾向利刃一般不停在他脑海的旋转、撞击，让那些画面变得支离破碎，让看似温馨的笑声变得格外刺耳，让自以为是的他认清自己。

那阴霾的利刃在记忆中将杰森撞击的鲜血淋漓，就像昔日小丑的那盘录音带。

一声枪响后，潺潺的鲜血从心脏处蜿蜒，慢慢的鲜血蜿蜒成不详的暗绿色。

它们在他的眼前组成了两个字！

傲慢！

理查德沉默的用走的方式跟在艾伦身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这样才会让他好受一些。

让他真正的做一回兄长，亲自探望自己的弟弟。】

【杰森的卧室是斯莱德、塔利亚已经几位民兵上将一起安排的，不仅是整个基地的最深处同时这个地方也连接的地表的最近处，若是出现塌方或是侵入事件，在启动特殊预警会第一时间送杰森逃脱。

在经过指纹和瞳孔的标准扫描后才算是彻底进入这段封闭区域。直到眼前出现一堵跟科技风大相径庭的木门，才算到了地方。艾伦轻声推开木门，屋内一片黑暗只在床边留了一盏黄色的暖光小灯。

暖光中橙色肌肤的女人柔软成一团，她正浅笑着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床上熟睡之人的发丝，见门有响动声女人立即警惕的转过身，确定是熟人后才放松姿态。

“晚上好，中尉。”她轻声道。

“晚上好，科莉女士。”艾伦点头回应，转身走到角落的厨房端出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将温热的红茶递给星火。

“厨房那边已经做好晚饭了，接下来有我就行。”

“没有关系，他刚睡着不久。”科莉接过红茶放在一旁，将杰森抓的皱乱的床单抚平，轻声解释，“他看起来很疼，比以往那些我见过的都疼，所以我不得不给了他一些镇定的药。”

{迪克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