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料准备好了，腌制一会儿来做照烧鸡排。”

相芸面无表情继续做起了无情的剔骨头工具人，她时不时偷瞄着安室透，瞧着他一脸笑意地做着食物。

“芸芸，你在看我？”

“没有，”相芸别过头去继续俯头盯着堆成小山的鸡骨头，“你自己有开伙的地方，没必要来我这里。”

安室透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微微垂眸：“一个人做蛮无聊的，何况......”他笑眯眯指着那些被剔得完美的鸡腿：“我的刀工没你好。”

她倏地瞪大了眼眸：“所以你就是为了让我剔骨头？”一时她的脑回路往奇怪的方向走去。

这就叫学以致用？？？不对，这是讽刺！就他的那一手好刀工，明明比她厉害却这么说，是在觉得她学艺不精么？对了，当初她上学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惨状。

“我们只是分工一下，你的刀工好嘛，要不接下来你去休息，我来我来。”安室透之前随口找个理由顺便夸夸她的刀工，但是似乎她想的不大一样。

相芸死死盯着剩下的那些鸡腿，扫了扫他：“不用，我会好好剖了这些鸡腿。”

手上的动作更是利索，而且手法也变了，一个个鸡腿骨肉分离，并且整齐排列在案台上。

“好了，你忙吧。”鸡腿全部处理完后她就离开了厨房，然后就走到书房把自己的专业书籍拿出来看。

安室透：......这是怎么了？

仔细回忆了下，他恍然大悟，想起了她那时候刚学解剖课程时的菜鸟状况，又想起了别人夸过他的手艺好。

过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记忆他好像已经有一点儿模糊，他现在看着的也是现在的她，和以前比，很多事儿都不一样了。

做好了照烧鸡排饭后，他端着两份送到了书房，书房内有桌子也有两把椅子，他将椅子搬过去，两人面对面坐着。

“快尝尝。”

“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是半点儿都不会做饭，现在很多人都说我的手艺好。几年了，我们都会了更多的技能。”

相芸搁下了书：“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

刚刚看书的时候她想了很多，自然是知道他的话不是她刚刚瞎想的意思，思绪也不禁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然后她又想到了几次三番来她这里的安室透，又想到了已经死去的秀一，忽然想通了什么东西。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记着那个时候的我？说起来也挺幼稚的，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学着大人谈着网恋，把人当作攻略对象。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模样。

“其实我们真正认识又有多久？”

听着她的话，安室透心中有所触动，有些疑团似乎也清晰了些。

攻略？他梦中看到的她的在使用手机的样子，似乎就像是人在玩游戏一样。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他们一开始不也是像在玩一场游戏么？

时间久了，游戏再也不只是游戏。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不过是个傻姑娘罢了。

如果她知道这场游戏会让她到现在这样的处境，大概一开始就不会想玩吧。以为只是游戏去救本该死去的人，其代价已经显露，她自己察觉到了吗？

他伸出双手握住她纤长的手：“芸芸，我喜欢你，喜欢现在的你。不用忙着否定，能听我说么？”

他们俩有什么好藏着掖着，该沟通的就沟通，没什么不好。

忽然间，她一阵心慌，总觉得他要说的事非同小可。

“还是别说了。”

“听我说。”他攥着她的手掌，面色凝重。

刚要坐起的她又再次坐了下去，她点点头：“好，你说吧。”

“七月十三日，我在网上第一次看到你的账号，看着头像上笑容灿烂的你我就加了你，几天后你终于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

说到这里，相芸眼神中多了疑惑：“七月十三？”她下载那个软件的时候是七月十五。

这两边的时间是同步的，可是着日期怎么会是......

骤然间她瞳孔紧缩，原本她并不知道这个软件，是那天忽然给她推了这个软件，她觉得很有趣才下载了下来。

或许根本不是她下载软件选中了降谷零，而是......降谷零先选中了她。

“......每天和你一起聊天我很开心，喜欢和你一起分享生活。前段日子我做了一些梦，我梦到了你，你在你自己的房间里盘弄着手机，嘴里说着一些话。我弄明白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我去问了景还有研二，才明白一些事。”

“什么事？”相芸颤抖着声音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