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彼得对此很不放心：“我认为你应该往石桌那边去。上次是阿斯兰打败了白女巫……我想这次也只有他可以。待在石桌那边更加安全，也可以尽快感知到他的行动。”</p>
<p>露西已经在大后方待了许多年，始终没有上过正面战场。“我不想躲在我们的朋友后面，”她严肃地说，“我们首先要稳住心态，才能鼓舞他们。阿斯兰如果真的决定出现，那么我们无论在哪儿，都可以找到他。”</p>
<p>至尊王陷入沉默。埃德蒙开口道：“露西是对的。”</p>
<p>综合多方面情况后，彼得制定好最终部署：“苏，你留在凯尔帕拉维尔持政，同时做好接应邻国援军的准备，欧瑞斯将军会留在这里辅助你；埃德，你带领一支精锐小队，在可疑地带进行巡逻，顺便安抚居民，探查消息，作为机动性支援；我和露西先带领三分之一的兵力往西北去，和边境守军汇合并驻扎营地。”</p>
<p>情况比埃德蒙一开始想象的还要糟糕。此时，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谈什么结婚的事情。说实在话，他并不理解伊蒂丝为何瞬间改变主意，仿佛世界即将走到尽头一般。他决定先将此事压一压，等弄清楚怪力乱神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再处理个人问题。</p>
<p>·</p>
<p>伊蒂丝作为精锐小队的一员，随军和公正王在森林中查探情况。最后一批橙红落叶萧然静美，夜间气温却即将跌破冰点，穿着棉袄都冻得人鼻涕直流。</p>
<p>暂时驻扎好过夜营地后，她坐在火堆旁搓手烤火。公正王正在营帐里和下属计划明日路线，阅读调查报告。青年的剪影被帐内烛火映在浅色帆布上，沉稳而英俊。</p>
<p>这次紧急行军只带了两百多人，情报局里，芙芮尔还太小没有随行，莫娜和埃尔维斯又不在，只剩个撒克努尔还得避嫌；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免不了又开始胡思乱想。</p>
<p>她所害怕的是，埃尔维斯的复活不是奇迹或偶然，而是灾难的序曲。所有逝去的灵魂，因为某些不得而知的变动，将在十二月全部归来。</p>
<p>“衣服着了！”一个人影突然朝她的侧面飞起一脚。伊蒂丝打了个激灵，急急闪避，这才发现刚才愣神的时候把外套一角落在了木炭边上。</p>
<p>“你怎么回事？”公正王怒气冲冲地瞪着她，“脑袋被冻傻了？！”</p>
<p>两人乱脚踩灭脱下外套上的火苗，都没有斗嘴的心思。</p>
<p>“我们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了，”埃德蒙捡起棉絮乱飞的破大衣，准备脱下自己的和伊蒂丝交换，“未来十几天可能都回不到城堡。”</p>
<p>“国王穿破衣，也不怕人笑话。”伊蒂丝眼疾手快把衣服夺过来，拍拍灰穿在身上，“我知道，那天我脑袋不太灵光，你别惦记那些鬼话。”</p>
<p>“你怎么看这次的事？”埃德蒙拉她在火堆边坐下，“真的会是简蒂斯？”</p>
<p>“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伊蒂丝无奈地耸耸肩，“她只活在人们的传说里……除了欧瑞斯将军那样的开国元勋外，真正见识过她威力的人不多。”</p>
<p>“她有克洛托可怕吗？”她想起红岛上那位最令她恐惧的黑袍巫师，老者宛如黑洞的双眸曾多次出现在自己的睡梦里。</p>
<p>埃德蒙摇摇头：“如果要我说的话，一定是简蒂斯更可怕——这可能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p>
<p>“听德里克中校说，台尔马和七岛也出事了？”</p>
<p>“他们那边不是石化，”埃德蒙说，“但有居民失心疯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破了胆。阿钦兰、特里宾西亚，伽尔玛……这些比较临近的国家和地区也开始人人自危。”</p>
<p>伊蒂丝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想靠谱。她没有说话，但埃德蒙看得出她心思繁重。</p>
<p>“早些休息吧。”他起身叹了口气，“无论红岛先知和你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全身心信任我。”</p>
<p>·</p>
<p>北部艾汀斯荒原海岸。</p>
<p>一艘灰色航船，扬着张满的三角形风帆，如同穿梭在夜雾中的鹞子，逐渐逼近结满寒霜的大陆。</p>
<p>船头之上，赫然站着数位有长有幼，肤色发色各异的旅人。船舷之首的男子，一头栗色卷发优雅而醒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