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为什么，回答就是了。”

这欠打的语气。

乔楚生抬起眉尾，看了看路垚，没回答。

路垚追问道：“你就说吧，肯定有一个答案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你是乔楚生啊。”

乔楚生看着路垚一脸的理所当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乔楚生不是个怕事的人，但确实是个怕感情的人 ，关键是这感情，他们的这感情有点难办。

悬殊太大了。

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所以想藏在心底。

结果那人像是拿定了主意“你乔楚生这辈子就是拿我没辙”，不断刨根问底，非要知个答案。能怎么办呢，还真是没辙。

乔楚生开口：“真想知道？”

路垚目光坦然：“当然。”

乔楚生又盯了他一会，路垚还是那个眼神，一如从前般直接回视。乔楚生收回目光说：“有喜欢的人。”

路垚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问：“我认识吗？”

乔楚生又没回答。

“算了，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路垚低下头，浅浅地笑了下，“其实我今天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那个老头，算的还挺准的。”

乔楚生正等着下文，见路垚看着另一侧的江面，没看过来，像是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下：“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路垚回过头，冲乔楚生眨了下眼睛：“你猜猜。”

乔楚生好笑：“我又不会算命。”

“我会算我会算，我给你算。”路垚灵光一闪，来劲了，说，“你看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你是桥，我是路，你双木，我双土。”

乔楚生打断他：“你那是三土。”

“那你俩木头生，肯定也是生木头，加起来也是三木。”

“放屁，我那是楚字好么？又不是林。”乔楚生说完，以看傻似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路垚，“老头就教你这个？”

“走了，”路垚挥了挥手，“跟你浪费什么时间。”走了两步没听见跟来的脚步声，一转头那人果然还在原地，“老乔，快点，我饿了。”

乔楚生笑了下，朝他走去，边道：“我上辈子欠你的啊。”

“或许真是这样。”

乔楚生“切”了一声。

那晚他们喝了很多酒，莫名其妙的就一杯接一杯，话也一句接一句。

“说真的，你是乔，我是路，你不觉得很般配吗？”路垚再一次暗示道。

“我是乔，你是路。”乔楚生摇晃着酒杯，冰块叮当响，他浅浅地舔了一口，舌尖绕过唇侧，“也有可能是代表着，我们终究会桥归桥，路过路。”

路垚一怔，说：“你别胡说八道。”

乔楚生弯了弯嘴角，而弧度却让人觉得僵硬，他将酒一口喝尽，道：“我们回家吧。”

“好啊，”路垚应着，没去纠正他，“我们回家。”

第9章

“我，乔楚生，租界巡捕房的探长。”

“我叫路垚，家里蹲。”

“胡说八道，你可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

“长三堂的姑娘……”

“好你个乔楚生，你又去长三堂！”路垚骂道，挥了下手，醒了过来。

一扭头，就看见乔楚生皱着眉头看他，问：“什么？”

路垚揉了揉后颈，说：“没事，做了一个梦。”

乔楚生笑了下：“梦见什么了，骂我骂的那么激动？”

“还是不说了，我怕大早上就被你揍。”路垚撑着胳膊起来，审视了一眼乔楚生，这张脸和梦中的一般无二，却永远不可能说出梦里的那些话，路垚别过思绪，“你怎么在我床上躺着？”

“你忘了？”乔楚生抬了下眉尾，见路垚依旧一脸疑惑，只好接着说，“我昨晚把你送回来后，又被你拉着灌了好多酒，我劝你说那些好酒不是这么喝的，你还不听。”

“什么？！”路垚眼睛都瞪大了，“好酒？那……那，不是，我的酒现在还好吗？”

“放心，好着呢。”乔楚生宛如看着自家不懂事的孩子，“我看你那么喝酒，抢酒杯也抢不过来，就把你打晕了。”

说完，揉了揉手腕：“喝了酒力气还挺大。”

路垚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酒没事就好。”

这重点，不愧是你路垚。

乔楚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那你再好好休息会，我下楼去给你买早餐。”

“等等，”路垚喊住乔楚生，皱着眉头念叨，“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昨晚是不是还问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结果我不告诉你你还生气来着？”

乔楚生应了声，说：“那你现在打算说了吗？”

“不对啊，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我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路垚眉间的川壑更深，抬眼问乔楚生，“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