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叫奇奇，就见斯内普脸上一犹豫，阻止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约翰奇怪的问。

“你去卧室看看。”斯内普再次撇开脸，紧张的抿着嘴唇。

难道这礼物其实还没送完？

约翰怀着好奇打开卧室的灯，转了一圈。

好像……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啊？

他东张西望着，翻了翻枕头下面和床头柜里，都一无所获，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衣柜上。

这过程中，斯内普都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似乎有些别扭。

约翰拉开了柜门——里面挂着的衣服立刻吓到了他。

以前这个衣柜里清一色都是差不多款式的黑袍，衬衫和长裤，固执刻板到让约翰无奈。

可现在——因为衣柜里施了无痕延伸咒，所以能装下很多衣服。斯内普那些明显大号的衣服全都在两边很不起眼的挂着。中间部分的这些小号衣服——全都是他的！

约翰不死心的拉过一件衣服看看。

没错，型号是他的。可衬衫是全新的，长裤也是新的！外套也是新的！

他茫然的看着衣柜下面，整整齐齐叠着的那一小堆内裤，也都是全新的！上面还都印着白熊！

“这、这都是怎么回事？”饶是约翰，也有些惊愕的结巴了。

今天的西弗勒斯……疯了吗？不仅给他买了宠物，还突然买了这么多衣服？

斯内普嗤笑一声，在胸前抱起双臂，陈述一样的说：“我不认为你行李箱里那几件衣服就够穿了。”

他的嘴唇抿了一下，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约翰不说话了。

——虽然这一年里他已经和约翰确认了关系，说着他爱约翰，他愿意为约翰改变。

可他到底做了多少呢？

只是做个饭就够了吗？

要不是上次提到宠物的事，让他萌生了给约翰买礼物的想法，他也不会突然意识到这一年来约翰穿的都是什么衣服。

除了学校要求的长袍以外，约翰似乎就没几件真正的衣服，天天都是换着穿。又因为他和斯内普习惯差不多，衣服款式都很相近，所以斯内普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斯内普又想起来邓布利多刚让他照顾约翰的那个晚上，他不是看到约翰的裤子洗得发白，鞋子也旧的厉害才让约翰在周末来帮忙赚些零花钱吗？

约翰对时间很麻木，所以他才会不在意这些，明明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却连赚钱维持正常生活都懒得去。对他来说大概就算赚到钱了也很快会变得没用吧。

可是约翰不在意，他却不能不在意。

一直没能注意到这些，他这个伴侣做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斯内普神色晦暗了起来。

约翰一手还扯着新衬衫的衣角，回头疑惑的看着黑袍男人。

——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这么自责起来了？

约翰思索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唇角泛上来一抹笑意。

他突然皱着眉头惊讶道：“等等，这衣服的型号好像——”

斯内普一惊，忍不住走过来，干巴巴的说：“我记得型号不可能错的啊。”

他可是魔药大师啊，摸过的地方就能估量出尺寸，绝不可能出错。没有这双稳定又精细的手，他还怎么做好魔药？

约翰迟疑的表情突然变成灿烂一笑：“逗你的。”

“——白痴！”斯内普黑着脸不想理他了。

约翰看男人手里还拿着那个盒子，赶紧转移话题问：“好了好了，你有没有想好猫头鹰的名字？”

“苦艾。”斯内普毫不犹豫的说。

“又是魔药名字啊……就猜到你是这种风格。”约翰说着，含有深意的看着斯内普。

苦艾，又叫艾草。代表缺失，极度的悲伤，绝望的爱。

前两世人们都喜欢把这种魔药的解读和莉莉联系起来，就因为斯内普在

第一节魔药课上问哈利的那个问题。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加入艾草润液，会得到什么？”约翰似笑非笑的问。

水仙花在维多利亚花语里代表一种百合，英语里也念作“莉莉”，花语为：“我的悔恨随你长眠。”再加上艾草，这整个问题的寓意其实是“我因莉莉之死而悔恨欲绝。”

这个问题斯内普不用想就能回答出来，可话到嘴边他还是迟疑住了。

——约翰的表情看起来可不是突然问配方那么简单。

斯内普敏锐的改口：“不，我觉得还是叫它月长石比较好。”

他嘴角抿起一个缓和的弧度，平静的说：“比起生死水，我更喜欢缓和剂。”

这下约翰也满意了，他望了望斯内普手上睡得很香，什么都不知道的猫头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那么你以后就叫月长石了。虽然这名字有些丑，但是没办法，谁让你主人就喜欢这么命名呢？还好他没叫你嚏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