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两人生活在一起，一次是约翰死去。

这两个梦都不同于之前循序渐进的梦，梦里的自己和约翰也都是十几年以后的模样。

之前的梦都是过去，那能不能把这两个梦当做未来呢？

斯内普给枕头施了个干燥咒，起身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多日的睡眠不足，让他的脸色特别差，眼袋和黑眼圈简直已经牢牢霸占在脸上了。头发虽然才洗过一天，没有多少油腻，发质却有些不好，两侧的头发垂头丧气的耷拉在脸颊两旁。

斯内普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半夜发疯似的对着镜子端详自己。

他的相貌本来就不好看，现在又脸色蜡黄，眼袋严重的样子，简直可以称得上丑陋了。

他的性格也一直严肃刻板，阴沉毒舌的让人退避三舍。

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吗？

他凝视着镜子。

他想到了梦里约翰那个充满爱意的温柔眼神。想到了约翰的告白，还想到了那个吻。

虽然他想起来那个梦还是会恼羞成怒，但——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那个眼神是给他的。

在未来，有一个人是爱着他的。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爱他吗？

“斯内普教授，你在为什么而发愁呢？”镜子小声问，“哦，你终于明白打理外表的重要性了吗？再这样下去你是找不到心仪的女孩的……”

——正中死穴。

“闭嘴！”斯内普对镜子冷冷望了一眼。

镜子立刻又不说话了。

斯内普揉了揉眉心，回床上准备继续睡觉了。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点心动了，这种诱惑力。

邓布利多宣称的世上最强大的法宝，爱。

……但他也明白自己绝不会真正心动。

他始终没有忘记，他接近男孩，认真研究梦，都是为了找出男孩接近他的目的，停止那些打扰到他的梦而已。

他不需要施舍来的爱。

况且——只是假设——假设他真的和约翰在一起了，在未来约翰也会死去。

他可是危险的双面间谍不是吗？黑魔王终有一天会回来。如果他真的会爱一个人，他就不该把那人卷进来。

斯内普运转大脑封闭术，再次睡着了。

这次的梦里什么场景都没有，仍只剩约翰若有若无的含糊声音，在哼着那个熟悉的调子。

“我可以看见你流下的每一滴泪。”

“就像你的双眸汇聚成了海洋。”

“我可以看见你脸上的恐惧，通过暴风的洗礼，其实从未消褪……”

“不要相信谎言……那是别人告诉你的那些。”

“我一直……”

“我一直会是那个在你身边的人。”

“大雨倾盆时，我从未放开你的手。”

“相信我。”

男孩的声音低沉，像是许诺一样哼唱着，蕴含深意，声音忧伤。

斯内普虽然不想承认，可在约翰的声音里，他再次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Ashes Remain的Right Here。嗯感觉歌词很对味～

第16章 第十五章

周一上魔药课的学生，惊愕的发现斯内普教授变得非常阴晴不定起来。

他的视线总往格兰芬多学生里搜寻着，一副似乎随时准备扣分的挑剔神情。但他又没有大幅度的扣分，连毒舌的话都少了很多。

当学生们放松的时候，他却又变得刻薄起来，比平时还更加严厉。好像有人惹了他——或者就像把学生们跟谁比却没达到他的心理预期一样，随时准备愤怒的喷毒液。

他反复无常的情绪让上课的学生头痛至极，饱受摧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有不少获得了禁闭套餐。纷纷困惑他们的院长这是又怎么了。

当大半周过去的时候，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受不了了。

知晓小斯内普整个周末都在地窖度过的邓布利多也开始有些怀疑这样到底是好是坏。

他把斯内普叫去劝导的时候，故意询问：

“如果小斯内普先生真的给你添麻烦的话……西弗勒斯，我要道歉，这是我的失策，不如让麦格教授继续抚养？但你也是魔药课唯一的教授——别因为小斯内普先生而扰乱了心情——学生们都来找我哭诉呢。”

斯内普不得不干巴巴的说：“这和他没有关系。其实我们——”

他发现自己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情愿。

“其实我们相处还算——可以。”他斟酌着词语说。

面对邓布利多的疑惑表情，斯内普立刻露出讽刺的假笑：“一群学生切的材料还不如一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做得好。他们从来不懂什么叫细心吗？我早该对他们严格要求了。”

“阿不思，你也不想见到他们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时再回来哭诉教授的不严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