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和小天狼星的哭号也勉强止住了，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寄托着雷古勒斯最后托付”的挂坠盒。哈利虽然满脸迷惘，但还是乖乖的安静看着。

约翰手持蛇牙，在挂坠盒面前蹲了下来，口中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挂坠盒立刻打开了——弹开的盒盖中腾起一阵浓浓的黑雾，飘在了空中。约翰表情凝重的抬头看去。

“约翰斯内普……真是不得了。”一道声音轻喃细语着响起，“你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恶名昭彰的食死徒。”

哈利茫然又有些敏锐的看了一眼斯内普，悄声问教父：“食死徒是什么？”

小天狼星脸色严峻的看看哈利，没说话。

“可惜你是个可怜鬼，因为你无论怎么做，他永远不会看到你……没有用的……无论你做什么。”那黑雾仍在轻轻的说话。

“约翰。”斯内普脸色倏然阴沉了下去，喊了一声。

可金发男孩像是呆住了，双眼直直的望着那片黑雾，似乎把他刚才说要开玩笑的事也都忘了。

“他的心里永远只有另一个女人，莉莉伊万斯……他爱的人永远是她，没有你的位置。”

“约翰！”斯内普脸色更黑了，上前一把攥住了约翰的手腕。

但约翰仍没有看他，还是愣愣的看着黑雾。

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的脸色开始古怪了起来，哈利也有些发懵：“我记得这个名字是、是……”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斯内普。

“你以为你能一次次救回他就有用吗？你以为你复活了他就有用吗？你以为他为什么对着你别别扭扭，他对着莉莉伊万斯的时候是这种样子吗？”黑雾中升腾出了熟悉的黑袍男人的模样，他眼神温柔的看着身旁的长发女人。

“——可是他恢复了记忆！”约翰终于出声了。

“恢复记忆就有用吗？你记忆中的甜蜜只是你们的上一世而已，这一世的他还是他吗？他为什么不能完全坦诚的面对你呢？你真的以为他——”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斯内普已经脸色狂怒的按住约翰的肩膀和后脑勺，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啊——”哈利惊异的张着嘴，这声音却不是他发出来的。

旁边的小天狼星几乎和哈利是一种表情，这个从少年时期就和斯内普是死对头的男人惊恐的颤抖着嘴唇。自从他发出那声惊叫后，就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恐怖的模样就像他见到了伏地魔在眼前跳着滑稽的踢踏舞一样。

斯内普猝不及防的袭击让约翰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后脑勺被死死的按住，使得无法逃离，只能被动承受着，脸颊都憋得泛起了红晕。

然后斯内普松开了男孩，神情冷峻的望着那团黑雾，声音低沉的说：“虽然你只是一团连人都算不上的低级生物，但为了让约翰知道你的诋毁有多么不堪，我只好花费一些时间解释一下。”

约翰怔怔的看着他。

而斯内普神情稍微缓和了下来，那双黑眼睛平静的凝视着约翰，说：“我爱着一个人，那个人是约翰斯内普，一直都是他。”

“我一次次被他救活，虽然没有了相关记忆，但我也爱上了约翰，只是我从来没有弄清楚这种情感是什么。”

“我对约翰态度别扭——”斯内普的眼神直直望着约翰，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只是为了掩饰我的无措和害羞。”

小天狼星忍不住爆笑了一声，然后引来了邓布利多，哈利，克利切和约翰的视线。他赶紧道了一声歉，仍然憋不住笑的连续嗤嗤道：

“抱歉——哈哈，不好意思！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鼻——这个家伙居然还会害羞？！哈哈哈哈哈对不起！！”

斯内普眼神猛然变冷的瞪了一眼边笑边拼命道歉的小天狼星，神情有些局促了起来，但仍坚持看向约翰，继续说道，“一直都是这样，在我没有恢复记忆的那千百年里。”

“我习惯了他永远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书和吃饭。我习惯了他永远缠着我，只有对我才是超越了一般关系的亲密。我习惯了他永远只对我露出笑容，只围着我转，只为了我拼命，只把我放在心上……我习惯了他的一切，可我只忘了对他说一句话。”

“约翰，我也爱你。”

约翰眼眶里有些湿气，他局促的垂下眼帘掩饰这一点，抿紧了颤抖的嘴唇。

那团黑雾似乎是哑火了，之前形成的形状全都消散了。它的雾气在不断翻腾着，似乎在组织语言。

而斯内普根本不给它机会，仍在一条条的反驳说道：

“上一世，我爱约翰。而这一世，我同样爱约翰。就算两个我不是同一个人，只要约翰接受我，我也接受他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