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想歇歇了——我也是个人，当然也会有累的时候。”约翰的眼神终于看向正对面，然后他看到男人震惊得微变而不自知的神情，垂下眼帘在眼底露出一丝狡黠，声音却仍旧平淡，

“当我上周回去后，我就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究竟对不对了。”

斯内普的表情变得非常危险：“你居然怀疑？在上周那件事过后？”

约翰立刻攥紧了拳头，甚至有些颤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他满意的感觉到对面男人的视线立刻投在他的手上。那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危险不满的，但视线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走路很疼，而且已经脱力了。在半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疼得的想直接在地上睡过去。”约翰故意夸大了事实，“你还没有给我清理。回去我就发烧了，呕吐，饥肠辘辘。还得躲起来给自己清理。”

他看着男人变得有些空白的脸，说：“当我筋疲力尽的终于倒在床上时，我就在想。我这么辛苦的折腾自己真的有意义吗？这么久了，我得到了什么？”

斯内普的声音变得干涩：“我……不知道还需要……”

——梦里从不显示事后。

而他以为约翰只需要回到格兰芬多楼继续睡觉。

他抿紧了嘴唇，表情不再恼怒，而是干巴巴的说：“我是说——我很抱歉。”

——约翰觉得西弗勒斯现在这副少见的坐立不安模样真是可爱。

但他还得继续演。

男孩语气里透着疲惫：“所以这一周我都在思考这件事。比起一味追寻着你，我其实更想在难受的时候得到一个安抚的吻或温柔的拥抱。”

斯内普想到昨晚梦中他痛苦的时候，是约翰安慰的拥抱着他过了一整夜。

他的心更加缩紧了。

“或许你会知道……我也一样可以给你需要的。”斯内普说。

他立刻倾过上身，双臂撑在桌上。他脸颊边的黑色碎发再次垂到男孩的脸上。

斯内普没有犹豫，直接深深吻住了男孩。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这次不一样了。

——约翰脸上立刻浮起了一片红晕。

但这是他控制不住的。他只能垂下眼帘，不让自己欢喜的眼神暴露，然后享受着这个温情脉脉的吻。

约翰还记得自己现在应该在“疲惫”。

第41章 第四十章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了。

约翰喘了口气，撇开脸努力想继续维持住冷淡的表情，却显得不怎么坚定了。

这在斯内普眼里有机可图。

他笨拙的隔着桌子抱了一下男孩，因为这主动而显得非常别扭——然后他克制住了。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充满了某种许诺般的力量的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多考虑一段时间……斯莱特林的心意可从不用言语证明。”

他立刻抿住了嘴唇。

说出这句话使斯内普相当吃力，因为这主动暴露了他的意愿。

但他不后悔。

他会弥补他的失误。

——让约翰彻底把那种怀疑的情绪扔到随便什么地方去吧。

斯内普看了一眼男孩，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斯莱特林非常审时度势。

……

这个意识并不是指他把男孩当做了心爱之人——嗯，这么说似乎也不对。那种感觉非常复杂。

从那些记忆开始，慢慢的，斯内普对男孩产生了一种占有欲。他意识到他完全无法忍受男孩跟别人亲密接触。

而他和约翰发生关系的时候，也并没有因为两个人是同性而厌恶。

在开始的时候，斯内普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或者只是他想抓住这份温暖。

——是的，他感动于约翰的付出，他也为此震惊。他确实很渴望约翰带来的那些温暖。

他曾把这种感觉拿来跟对莉莉的感觉对比，然后意识到这样是非常错误的。

因为这不需要他付出任何。

所以他试图在保持现状的同时谨慎的收敛着自己的情感——他就是这么自私。只想默认男孩的接近，却不想给出明确的关系。对男孩自认为的情侣关系他从来不回答。

就像梦中他一直做的那样。

实际上他们的关系一直非常暧昧模糊，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挑明。

但是——其实在上周后，斯内普就改变了想法。

不管那是占有欲还是爱，他都确实的意识到了，他想和约翰在一起。

不是暧昧不清的。因为看着男孩离开地窖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中闪过的是失落。

他还在思考着要怎么不着痕的回应男孩，好让他的意图显得不那么明显。但在约翰这一周的冷淡下他一直都还没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