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约翰也知道迟早会到来，但他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西弗勒斯。

地窖的门被关上后，斯内普只是脸色难看的看着约翰，一言不发。

约翰也回望着斯内普，眼神没有躲闪，笑容平静无波，脸上只剩下一丝疲倦。

“……对你来说，无论什么时间段的我都是一样的吗？随便调整时间都是一样的吗？”

半晌，斯内普才开口。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哪怕这个时间段的我已经……已经对你产生了感情，你也能若无其事的重新开始吗？”

约翰脸上一直伪装的平静笑容维持不下去了，嘴角下落，笑容变得非常勉强。

他垂下眼帘，低声的说：“无论在哪个时间段，我改变不了的东西就怎么都改变不了。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让你我都好受一些。”

“改变不了的东西是什么？”斯内普不容含糊的追问。

约翰偏过头，并不回答。

他看向旁边橱柜的眼神很是悲哀，并且努力的抿着双唇，似乎在忍着什么。

——斯内普觉得约翰看起来快哭出来了，但他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妥协，所以声音坚决的又问：

“改变不了的东西是什么？”

约翰仍旧沉默着。

斯内普怒气冲冲的猛然攥住他的手腕，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的沉声询问：

“——是和莉莉有关吗？”

约翰惊讶的抬起眼帘看了斯内普一眼——就是这一眼暴露了他的想法。

“所以只是因为吃醋……你就想当做这段时间的相处不存在了？！约翰？”

斯内普紧咬着牙关，难以置信的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说出“你就放弃了我？”这种话。

斯内普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可手上的力道还是不断加强。但他在约翰皱眉之前就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猛然松开手。

可是这份暴怒的心情还是无处安置，斯内普不想伤到约翰，只能死死的攥紧双拳，让指尖深深刺进掌心，努力放缓呼吸平复他的情绪。

“不是的。”约翰有些艰难的说， “我很珍惜和你相处的时间，尤其是知道你恢复了记忆后。但我只是——我只是选择了一个对我们都更好的方式。”

“我不认为你有征求过我的意见！”斯内普咬着牙质问——他几乎已经咆哮了起来。

这一会儿，斯内普的表情非常可怕。

而约翰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嗓音干涩的说：

“但是这样对我们都好……你可以随意回想莉莉，不用担心我吃醋，不用费心哄我。那些明明是事实的事你也不用掩饰隐藏……而我也不用再天天无谓的妄想，不用感到委屈或者煎熬了。西弗勒斯，我已经很累了，之前那样平静的生活不也很好吗？”

斯内普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了一下。

有一瞬间，约翰以为斯内普会暴怒的抽出魔杖对准他，但斯内普只是双拳攥紧的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的声音里透着愤怒和受伤，很艰难的说：

“莉莉对我，是很重要的人。”

约翰平静的点点头。

“而你——约翰。”斯内普一字一句的从齿缝间把话挤出来，声音冷沉。

他有些空洞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痛苦，是大脑封闭术解除了。

“你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你真的明白吗？”

约翰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约翰快把教授气死了。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什么样的存在？

约翰勾起嘴角，想露出苦涩的笑容，表情却变得嘲讽起来。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已经注定的事实还是改变不了的。”他平静的说，“我不想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是时候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了。你能平安活着，我也不会再处处被你牵动心神。”

斯内普见约翰铁了心的要离开，一副彻底心灰意冷了的模样，心里那些等一切都完成再挽回约翰的想法全都消散了。

他有一种极大的危机恐惧感——如果他错过了现在的机会，就会彻底失去约翰了。而这个后果斯内普只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承受。

“我——我不希望你离开。”斯内普有些吃力的说，“约翰，事情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可以解释，那一天——”

约翰的脸颊猛然抽搐了一下，表情狰狞了起来，显然他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情绪了。

他有些崩溃的质问：“解释？你想解释什么？那一天我打断了你回忆莉莉后直接离开，你为什么一句解释都没有？那天之后你为什么要生气的和我冷战？”

“我不是因为莉莉——”

约翰笑的前俯后仰起来，似乎是被这话逗乐了。这个表情却让斯内普脸上划过了一丝不安——他想到了上次梦里约翰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