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布鲁斯在车上里里外外搜索一遍都没明白赫尔究竟将衣服和武器何时藏进去的。

书房的门口传来响动，布鲁斯正端着咖啡杯出来。

入眼便看到隐身在黑暗中的赫尔正望着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赫尔耸肩道：“阿弗钓鱼一整天太累了就先睡了，所以换我负责照料你的晚上。”

她特意将走廊出的灯光关掉，陷入夜色她才觉得自己有了片刻的放松。

“啊~是我和韦恩庄园的老爷正在独处的时间呀。”

赫尔笑着将头仰着，稍加妩媚地调笑声扎入布鲁斯的耳朵。

布鲁斯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站在原地望着夜色流淌下她的身影：“如果想喝咖啡，就和我一起下去。”

“当然要~”

她站起来跟在布鲁斯放慢地脚步的身后，两人下楼都安静得异常，一个聒噪的人如果太过安静，很有可能是她在想心事。布鲁斯从她吃晚餐开始就发觉她情绪上有些低落，虽然他并不想管，可到现在两人独处着又他想起来。

他娴熟老练的将咖啡豆研磨，接着放进咖啡机内，过滤、调和，咖啡的香味愈来愈浓。赫尔撑在琉璃台上，往他面前凑过去。

“我想要一杯干卡布奇诺。”

“嗯。”

布鲁斯垂眼，将三分之一的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的泡沫牛奶一次放入。手上的动作不停，欣长的身姿在她看来这般性感。

有些凌乱的发丝遮挡在额前，也少了许多白日的张扬变得内敛沉稳。

赫尔本来混乱的心绪，此刻得到了平静，她静静的看着布鲁斯的脸庞。不由想着，当他的伴侣一定很快乐，就算是布鲁斯总对她板着脸她也看得明白。这个人，见鬼的有颗柔软的心。

这样的男人，细腻敏感，能直观察觉到你所有的心情好坏。

她还在胡思乱想，布鲁斯已经开了口：“你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坏，今天如果你没有行动，那对母女就会死在劫匪的枪下。”

赫尔一怔，募地笑了。

没有往常那般夸张，笑容直达眼底：“嗯啊，原来你看到了。”

“嗯。”

布鲁斯低垂的眼眸下，赫尔看不到他眼中的愉悦。

他当然知道，大厅内的监控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福克斯的部门设备齐全，他直接侵入了银行大厅内的监控。看到了赫尔做的一切。

在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呼吸。站起身便打算离开，就连福克斯都被吓了一跳。

布鲁斯慌张地在他面前找了个借口：“我……突然想起来阿弗要我去生鲜店内走一趟，就不多留了。”

随意扯的谎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害怕。他居然一点也不希望这个女人，以这样的方式死在枪下，他想起了歌剧结束后的夜晚，少年的布鲁斯看着父母死在面前。

所以他没有看到，福克斯的惊叹以及赫尔的复活：“天哪，这样居然还能站起来。”

第26章 第一，我不叫喂

赫尔的异能一直是个谜底，布鲁斯没有多问，不代表不好奇。

“当时一定很吓人吧，鲜血争先恐后的从我身体里跑出来。”赫尔抱着咖啡，入嘴还有些烫，“未必我就是要救人，也许我只是看不惯这些该死的劫匪居然这么不专业。”

桌子上杂乱的摆放着咖啡的器具，赫尔没有起身帮忙收拾，只是看着布鲁斯在忙碌。

“不，你不是，你当时目的很明确。”

布鲁斯擦干手上的水分，收拾好一切，才端起在桌上的黑咖啡小啜。

“随便你怎么想吧。”

赫尔低头品尝，这可是蝙蝠侠泡的咖啡，她上辈子可没想到过还有这样的机会。

裙摆被她压在身下坐着，她也完全不在意有没有不适感。

布鲁斯趁着她没有看过来的时间段，仔细看着她的面容。

浅粉色的唇，挺翘的鼻子，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像是有星光被困在里面。有时候他总怀疑，赫尔露出无辜单纯的表情能骗过阿弗，罪魁祸首是不是这双眼睛。

那样纯净的眼神，像是小狗湿漉漉地看着你，很难让人有戒备心。

白皙的皮肤，像是瓷娃娃。她本就生得有些小巧，这份精致就比那些后期修饰下的人，更有说服力。

他机械地将咖啡送入口中，脑中回想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赫尔没有那样悲惨的童年，会不会就是沐浴在阳光下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她值得这样，她的心在弱肉强食的环境成长下，仍旧温暖。

为了救人，所以愿意被枪击。

为了那对母女，就算后果之下可能是被布鲁斯将武器全部收去也要冒险。

上次也是，老去的□□，零凑下一百美元也愿意出面。偏偏在杀手这个行业沉浮，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