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它变成他了。

失格喵第一反应就是它穿了, 穿成了太宰治。

下一秒。

他看见太宰治正眼神复杂地坐在床边，盯着他的脸。

失格：……

猫猫倒抽一口凉气。

“你醒啦？”太宰治用莫名的语气说，“感觉还好吗？”

“唔……”失格喵悲痛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可爱细软的喵中夹子音，变成了属于人类的、猫无法欣赏的声音, “啊……”

而且他不会说人话。

失格：QAQ

那他岂不是只能当哑巴了。毕竟猫喵呜喵呜的还算可爱, 人啊呜啊呜的只能被认为是白痴。

太宰治摸过来, 伸手按在他头顶：“真的是我家失格吗？”

他语气十分惋惜, 还藏着一丝不敢相信, 手指从发丝间穿过, 又摸到那两只竖起来的尖尖的耳朵，耳廓很薄, 凉凉的，似乎能感受到细微的血管中血液的奔流。

“明明……猫猫那么可爱……”

他捧着人间失格的脸, 望进那双因为还没反应过来而显得迷茫的眸子：“变回去好不好。”

甚至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

人间失格感到熟悉的热流冲上天灵盖。

好气。

太宰治果然还是太宰治。

谁想要当人类了？当猫那么开心, 可以到处蹦来蹦去躺在不同的人怀里，现在变成那么大一只了, 一点也不可爱。

他想扑过去挠一下太宰治，用以往无数次打闹的方式，结果低估了目前自己身体的力量，直接拉着太宰治扑倒在床上。

“诶！”

他极其丢人地给猫按倒了, 幸好背后是柔软的床铺，倒下去的时候只觉得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紧接着失格压住他的肩膀，像只坏猫猫一样试图啃他脖子。

太宰：“……”

果然猫科动物一旦变大，危险性就开始无限上升了，这个力量……有好些增幅体质的异能力都比不上失格这一扑吧！

他的犬牙明显比正常人尖锐一点，又啃又咬的时候有点刺痛。多少还算有点理智，没下狠口。啃的时候整个人在他身上挂着，一点也不收敛，蠢猫猫对自己一件衣服都没穿这件事也没有任何羞耻……它本来就没有穿过衣服嘛。

但是太宰治受不了了，轻轻推了一把。

“只有狗才会这样咬人。”

果然失格停下了动作，狐疑地看向太宰治，似乎想确认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猫咪怎么会这样咬人呢？”太宰治僵了一下才伸手，试图如往常一样揉搓一下猫猫头安抚失格喵的情绪，但是现在这个姿势实在奇怪，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和失格贴贴，“猫猫很乖的。”

揉猫猫头的手感比这好多了，太宰治无比怀念一只小猫咪躺在自己怀里的情况。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多夸夸小猫咪，省的它突然进化成人类。这叫报恩吗？这分明是报怨。

“……咬……”

失格口齿不清地重复他的话，第一次当人十分不熟练，说了几个音节之后就疑惑与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不听话。于是很自然地伸出舌尖，吐舌，吐舌，再吐舌，眼睛下移去看自己的舌尖。

眼见他注意力跑到别的地方去之后，太宰治一边叹气猫猫的智商可能又下降了，一边觉得现在这样好忽悠也挺好的：“要不先穿件衣服吧，你现在不是猫了，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猫……衣服……”

失格还在掰扯自己那不受控制的舌头和数不清楚的手指，当人果然比当猫麻烦多了，五根手指那么多关节，根本不听使唤。

最重要的是，人皮没有猫皮保暖，还需要多穿一些累赘。

他向太宰治伸出手，光明正大要求照顾。

“胳膊举起来。”

太宰治也没办法，扒拉了一下衣柜之后发现居然没有任何能穿的衣服……连为他准备的都没有。他只好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套在失格喵身上。

“尾巴压下去。”

因为两个人共用一套衣服，而太宰治是不肯把唯一的裤子牺牲给失格的，所以失格喵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使劲拉下去的时候能盖住一点大腿，不至于太羞耻。

当然猫没有羞耻感，羞耻的是太宰治。

然而在穿衣服前太宰完全忽略了那根尾巴，穿上后才发现失格喵的尾巴总是胡乱晃悠，一会儿翘起来一会儿左右荡，每次一动就会连带着衬衫也掀起来一大片，露出一些不忍直视的画面。

太宰治第N次捂脸。

他只能抱着失格，手臂绕过去捉住尾巴根：“乖一点好不好，求你了，这样下去真的很变态。”

“……变态……”

“不要挑着奇怪的词重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