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地上的星海。范围不大,忽明忽暗,同周围几乎一望无际的黑暗相比,渺小的像是随时可能消失。
但是很美,那些小小的,不时晃动甚至移动的光点,总是充满了生机。
让阿缘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刚刚被系统坑到这里接手辉夜城的时候——渺小,微弱……却比谁都顽强。
大概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只是现在有心情欣赏这个美景的人却并不多。至少阿缘这几天都没有遇到同伴。
不过也正常,这样大战将即的时候,人们也确实很难有心思欣赏景色。
“想说什么呢?”
阿缘头也不回的突然开口。
“您果然不是普通人。”
黑暗中走出来的白发青年看着站在山坡边缘的年轻女性。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忍者,也不一定能发现自己的踪迹。
“这个嘛……我只是试着诈了一下。”
没想到真能诈出人来。
秽土扉间:“……”
“毕竟这是忍者的大本营嘛,遇到巡逻的忍者不是挺正常的?”
阿缘笑眯眯的转过头看向秽土扉间。
“那么,有什么事呢?”
“您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一切本与您无关吧。”
秽土扉间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大战将即,没弄个答案出来,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更不能在有这种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让联军继续推进。
“难道是想宇智波……”
阿缘:“怎么这都能牵扯到宇智波?”
虽然总说柱间对斑很执着……但其实你才是最执着的那个吧。
秽土扉间却是皱着眉继续说了下去:“就算是因为宇智波斑,也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树林中走出了面色难看的少年。
“我怎么了?宇智波又怎么了?”
见到少年斑,秽土扉间的表情更难看了些。但并没有停下。
“宇智波是不稳定因素——尤其那两人至今都没有跟忍者联军融洽相处的意思,这对即将发动进攻的部队来说风险极大。”
背后都不能交付,又怎么能冲锋陷阵呢?
“你还真是固执。”阿缘按住差点暴跳的少年斑,对着秽土扉间摇了摇头,“邪恶不邪恶的——这么说吧,你认为宇智波造成的伤亡,跟忍界大战比起来如何?”
秽土扉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那应该还是忍界大战造成的伤亡更多。”
毕竟宇智波再怎么样,也只是一族。
但忍界大战可是牵扯两个甚至更多个国家的无数个忍族的厮杀。
“那你认为厮杀的两个国家的忍者都是邪恶的么?”
“毕竟按照你的说法,你之所以戒备宇智波,就是因为他们精神不稳定,最终会无法控制的演变成厮杀的结果嘛。既然都是厮杀,那你总不能说忍界大战中参与的国家和忍村就是好的、正义的吧?明明这样一来死的忍者更多,也创造了更多的仇恨。”
秽土扉间张了张嘴,只能干巴巴的道:“那是两回事。”
“怎么就是两回事了呢?木叶的宇智波这么多年来明明没有掀起一次战争。但忍村和忍村之间却爆发过好几次大战了吧?”
“怎么,难道你要说掀起战斗的那些人都是好人、是无辜的,只是迫不得已么?”
阿缘也懒得去掰开给他分析。
她摊了摊手。开口道:“平时凶狠但没有犯罪的人,还有平时笑眯眯帮助邻里却犯下杀人放火的重罪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造成了这么多伤亡和悲剧的人,才是那个‘恶’吧?”
“凶恶但没有犯罪”的少年斑别扭的转过头去。
这个形容怎么听都别扭。
但这也是第一次有除了柱间之外的人像这样站出来替他们说话。
从来都是站在前面带领、保护族人的少年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被牢牢地护在后面。
——而越是感觉到缘小姐的好,他就越是替缘小姐觉得不值。
毕竟那个成年的自己,真的不怎么样。
他可不想长成那样的成年人。
“还有你的徒弟们,既然你选择收他们为徒,就证明他们是被你认可了的优秀的、好的人才吧,结果又如何呢?他们跟宇智波相比,谁才是那个‘恶’呢?”
“您总不会是想说,他们已经死了,所以就作罢了吧?”
“呃……”秽土扉间哪个都搭不上来。
他倒是可以用更强硬的态度和方法去应对。但这不是千手族里,也不是他所熟悉热爱的木叶。
“是我失言了。”
秽土扉间承认了错误。他顿了顿,然后继续:“但我也希望您能约束宇智波……不要让他们犯下出无法挽回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