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率然+番外(200)

作者:霍尔与无名氏 阅读记录

只见廖明殊一双眼睛盯着那陶土罐子,身子便不可自抑地开始颤抖。

“他说……”她望了眼廖一丰,让这个“他”字的指向清晰得不能更清晰:“他说只要我乖乖听话,不试图逃跑,帮他留心着山下的动静,他就不挖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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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明殊并非从一开始时便是匪,她初到已被廖一丰霸占的悬山寺时,还是人贩子运来的货。一个十一二岁年纪的女孩儿,见着旁边笼子里的人一个个被拉出去,挖去眼睛,割掉舌头,便知道了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那日,她诱得她的狱卒失了警惕死在她手里。站在血泊里,她对匆匆赶来的廖一丰说她愿意做他手下的人。

于是当天晚上,廖一丰便夹着早已饿得脱了形的她,把她丢进了那只埋在寺庙外那片林子中被一块破木板盖着的听瓮里,他说:那你便替我们听山下的动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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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常寻的一种乐子。专让被他们挖了眼的货物进那瓮里,骗他说,我们恰需要一个瞎子来注意山下的动静,若他听话,便将他留下来——”

一只埋进土里的瓮,人蹲进去,便能听清方圆几里的车马人声,被挖了眼的人听觉更敏锐,这似乎真是这群需要常年防备世家和官府的匪徒会想出的法子【1】,于是许多在她之前的人、在她之后的人都信了:

“他们把人丢在瓮里,便会打赌,赌那人会在第几个晚上试图逃跑。夜里,听不到四处的脚步声,以为这些人走光了、睡下了,哪里会不想逃跑?逃了,早守在树上的人,便有乐子寻了。”

“那你为何不跑?”

温若寒的声音让廖明殊一阵瑟缩,但她究竟止住了,她说:

“因为我没瞎,我看到他把木板盖在那瓮上前的笑了。”

廖一丰那时的笑她至今都记得,因为那之后,还是经常在他脸上看到,如今……又在他脸上看到。

如今的廖一丰便勾着这般的笑,静静地看着她。金光瑶这一招够毒,给了这婆娘跳船的机会,让她来出卖他。廖一丰勾起一边的唇角,像是恐吓,又似试探,试探她敢不敢跳下他这艘船,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决定跳下他这艘船了。

廖明殊拿自己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瞧着他,这个她跟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丰哥,你猜我如今是跳了,还是没跳?

“后来我想……那些瞎了的人也未必就是有胆子逃,”廖一丰只听她幽幽地道:“他们许是被吓到了。因为那瓮……它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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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瓮里呆了整整一个月,每天晚上,听着它凄厉的哭声,不敢睡,也不敢逃。

听着那声音在她身后,在她对面,在她左右,在她脚下,到处都是那凄凉吊诡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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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瓮里的驱魔符可是你画的?”

“是我画的。”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吗?在被人贩卖去悬山寺前,你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

“不记得了。人贩船里,生病是常有的事,因为没法呼吸。人是被叠起来塞进去的,人太多、太挤,我们又是被藏在中间的暗层。”

“那这明殊两个字……我在这瓮里瞧见了你的名字。”

“我记得我叫明殊,我只记得我叫明殊。”

“会画驱魔符,又识字,姚夫人,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被人贩拐卖前,在你原先的家里,你的父母该是修士,甚至……可能是世家中人吧。”

金光瑶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在百家中掀起了波澜。今日之前,百家看廖明殊,是与廖一丰一般的廖家遗孤,他们对她有敬有慕,当她是可钦不可狎的世家仙姝、仙首之妇。方才知道了廖一丰的真实出身,他们再想起这廖明殊,眼中便已带了狎昵和怀疑,狎品着她可能的来历和她与廖一丰真正的关系,也怀疑着她对廖家所为是否有参与,女匪一词已是呼之欲出。而当金光瑶用简简单单的几个问句将廖明殊最初的身份带出,他们对她的印象却是又起了波折。

这也许便是女人最占优又最可悲之处,男人本能将她当做种美丽脆弱没有主见的生物。她说她曾是那些货物中的一个——那九品凶尸的备选,于是,百家便皆忘了她之后凭着自己的狠厉成为了加害者中一员的可能,只当她是被廖一丰摆弄着、控制着的牵线木偶般的受害者。然后,当金光瑶抛出对她之前身份的猜测,这个可怜脆弱又美丽的受害者便又蒙上了一层悲剧面纱,一层让百家不寒而栗人人自危的悲剧面纱——

她并非出身民间,她可能便是廖家的遗孤,又也许便是他们中某一家不幸走失便自此入了这苦海的亲眷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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