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是灵吉菩萨种了上千年才结出果实的紫金葡萄。

猪八戒：“……”

倒也不必。

***

孙悟空一眼看出，那座城虽有祥光，却暗藏妖气。

远处的吆喝声不断，只见城外攒簇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和尚，他们个个扯着车，搬着石，口中齐叫：“大力王菩萨。”正在搬运修葺什么。

猪八戒的目力可看得百里远，这点距离对他来说想要看清每个人的状态和表情，自然不在话下。

他见状道：“那些和尚似乎在修盖寺院，竟都亲自出力，不见杂工，想来对佛祖极为虔诚。”

唐三藏闻言十分高兴：“许是此处国主敬佛奉斋。”

孙悟空见小和尚天真，哼笑道：“敬佛奉斋？”

他看到有几个道士拿着拂尘，如监工般看着和尚们劳作，和尚见了道士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偷懒。

他道：“依老孙看，那国主敬道灭僧还差不多。”

金无束知晓此处是车迟国，马上就要遇到虎鹿羊那三个妖怪了。

他却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那小和尚若进城岂不是很危险，会被拉去做苦力吧？”

他跑过去捏了捏唐三藏细瘦的胳膊：“小和尚你太瘦了，恐怕连一桶水也提不动。”

唐三藏盯着他的手腕，想说一句“彼此彼此。”却看到他大徒弟将小紧箍抓回怀里。

一汪灵泉水浮在金无束眼前，孙悟空说：“洗手。”

唐三藏：“……”

我脏？

金无束哦一声乖乖洗了手，对孙悟空说：“大圣我们去看看么。”

孙悟空说好，他叫唐三藏几人在此等候，带着金无束腾飞过去，落地化作两个云游道士。

正巧迎面走来一个臂挂拂尘的小道士，见了他们起手道：“贫道瞧二位道长眼生，敢问二位道长从哪里来？”

小道士看他们的样貌，不禁在心里感叹竟是这般俊逸出尘。

金无束还礼道：“我与师兄云游四海，方到宝地不甚熟识，敢问道长，我师兄弟若要进城该走哪条路，还请道长不吝相告，我与师兄也好化些斋来吃。”

那小道闻言哈哈大笑：“二位道长怎地要化斋？”

金无束不解：“出家人以乞化为生，若不化斋，该如何填饱肚子？”

小道士说：“见你师兄弟二人自远方而来，想来不知我‘车迟国’中事。”他一脸得意道：“我车迟国主好道爱贤，对我等道人甚为亲近，你们进城何需化斋？只消挑个好人家、好饭庄，无需交付金银，自有人端来吃食。”

金无束讶然：“还有这等好事？”他故意对孙悟空说：“想来国主曾做道士，故而对道士这般亲近。”

那小道一听，摆摆手：“非也，非也。”

他将听来的往事细说一遍：“只因二十年前车迟国久旱无雨，民不聊生，不论君臣百姓日日沐浴焚香，拜神求雨却无半点用处。就在车迟国濒临绝境之时，忽然天降三位仙长做法求雨，解了国主的燃眉之急，救了车迟国数万百姓，国主念仙长大恩，奉三位仙长为国师，自然敬重。”

他说：“亏得三位仙长，从此国主只敬道不信佛，叫我等道人好生欢喜。”

金无束惊叹：“敢问道兄，是那三位仙长？”

小道士说：“正是贫道的三位师父，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

金无束：“能被称作大仙，想来法力不凡。”

道士呵呵笑道：“那是自然，家师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神通可夺天地造化，点石成金、斗转星移更是不在话下……”

金无束忽然搂住孙悟空的胳膊，闻言笑嘻嘻地：“可这有何难？你说的神通我家师兄都会，还无敌厉害呢。”

小道士见他言行无状，哼笑一声：“笑话，家师神威可移山填海，你这师兄有何本事，如何比得？”

小道士只能仰头看孙悟空，见他面容冷峻，不禁在心里打鼓，当他再看过去时，就见冷峻的道士忽然低头，竟然神色温柔地……笑了？

孙悟空身高腿长，比那小道士高出一头不止，往那里一站十分惹眼。

他哪里会在意小道士的话，此时身边有个磨他的小家伙呢。

他垂眸，看见小紧箍又往他身边蹭了蹭，手指不老实地勾住他腰间宝带，一脸骄傲地对小道士说：“我家师兄本事大着哩，若真使出神通，只怕要将你吓得屁滚尿流。”

小道士不信，登时怒目而视：“好啊，哪里来的蹩脚道士竟敢夸此海口，看我不拿了你们见师父，啊——”

孙悟空金眸一扫：“聒噪。”

只听小道士话未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倒立悬挂在高高的城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