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啊，”五条悟这句话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又不是真的笨蛋，只是根本没往这边想，他动作顿了顿，“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搞清楚到底喜不喜欢吧？”

白毛少年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孔莜差点都跟着心虚了半秒，接着又理直气壮起来，“你难道不是吗？恋人间的喜欢和朋友间的喜欢根本不一样啊。”

真要说起来，这家伙说得也没错，她是很喜欢他，但是，但是根本不是那种喜欢啊！而他对她，也不是啊！

听到孔莜的话，五条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再将前因后果一联想，他哪里还能不明白，“所以，你上次才会那么生气，才会拒绝我说要交往的提议。”

虽然是问句，但白毛少年已经说出了肯定的意味，在他心底已经下了这样的结论。

其实并不完全，还包含自己的心意，这样的话孔莜也不想多说，仅仅这个理由也够了，“难道不是吗？”

因为刚才孔莜推开五条悟时的退后，两人之间还隔着些距离，五条悟手里抓着自己的墨镜，气急败坏之下墨镜就被他捏成了两半，“你从来没相信过我说的话，你不相信我说的喜欢你。”

孔莜呼吸一窒，随即握紧自己的手，“谁嫌弃我打游戏拖后腿的，谁嫌弃我吃甜品不够甜的，谁嫌弃我做东西不好吃的，谁嫌弃我这个，嫌弃我那个的……然后又突然随随便便的说这种话，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她是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又谁见过这么嫌弃对方还喜欢对方的，吃饱了撑着吗？

五条悟也被孔莜说得噎住了片刻，当然也就只有片刻，“我没有嫌弃你，我那只是，只是……”喜欢逗她而已。然后这句话，他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说出来。

孔莜捂住额头，觉得他们又开始陷入了小学鸡斗嘴的深渊，“够了，我不想和你吵，你给我道歉！”不管道不道歉，她今天都绝对不可能这么算了，但至少得先道歉。

“老子不道歉，”五条悟语气比孔莜还坚定，“老子亲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为什么要道歉。”

“……”不然今天还是打死他吧，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孔莜这么暗暗的想到，然后真的准备开始活动手指了。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五条悟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孔莜，眼神像是在凝聚风暴，“我怎么会搞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

孔莜抬起头，正对上五条悟的眼睛，那是她最喜欢的漂亮眼睛，每次看的时候就好像望到了天空尽头，然而现在里面的神色……

刚还理直气壮的孔莜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之前在那个平行世界的时候，她说她从未见过悟那么生气的样子，所以才会从咒灵上一跃而下。

现在的悟，也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他的眼神，认真得不像话。她偶尔会笑他很像白色的巨猫，特别容易炸毛，但那都不是他真正生气认真的样子。

“我……”孔莜张了张嘴，却发现嘴里有些发干，相处这么多年，她难道还会分不清对方是不是在认真说话吗？所以……

五条悟伸手，大拇指擦过孔莜的脸，低下头对着她的眼睛，“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上次是认真的，这次更是认真的，认真的喜欢，认真的想要在一起。

“可是……”孔莜试图说点什么，可是发现开口之后又不知道说为什么，如果要承认悟是认真的话，那就是要承认他是真的喜欢她？喜欢？！

五条悟璀璨的蓝眸里闪动着奇异的光，他不是会犹豫不决的人，向来想干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是这种事，“老子喜欢你。”

“……为什么说这种话的时候还要用老子……”五条悟的话还没过孔莜的脑子，她已经习惯性的吐槽出来。

“哈？”这句话听到耳朵里，连五条悟的表情都怪异了下，“你在说什么？”

“不，”孔莜回过神来，简直就想立刻把自己埋进土里不见人算了，“没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她到底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和上次捅了五条老师的大腿一样吗？

“怎么能当没听到，我都听到了。”五条悟也跟着孔莜开始偏题。

孔莜完全破罐子破摔了，“那你要怎么样？”听到就听到了，还能怎么样，都说出去的话了，还能收回来吗，当然是算球。

“你答应和老子交往，老子就原谅你了。”五条悟伸手就想捏孔莜的脸，孔莜简直是要无奈了，她抓着五条悟的手没让他捏，“不是，这个不能这么算。”

“为什么不能？”这是五条悟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你为什么就是不答应和我交往啊，你不是都没答应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