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奴有着坚硬的恶魔外皮，宛如钢铁一般坚硬的身体足矣让任何敏速型的恶魔头疼。

卡鲁耶格在阿尔奴密不透风的斧影中频频后退，只是在阿尔奴瞬间暴露出破绽时才伸手攻击。

尖锐的指甲擦过阿尔奴的皮肤，竟是发出金石交接的刺耳摩擦声，他无往不利的武器仅在阿尔奴的皮肤上留下浅淡的痕迹。卡鲁耶格罕见的在与恶魔第一回 交手时就落了下风，那些攻击根本无法给予阿尔奴造成伤害。

如果攻击无法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那么速度将毫无意义。不巧，卡鲁耶格本人最擅长的就是速度，现在年岁尚轻的他此刻还未能兼顾力量与速度。

轻描淡写地抚了抚被卡鲁耶格的指甲刮出浅痕的小臂，阿尔奴颠了颠自己的手斧，锋利的斧刃再次朝着卡鲁耶格狠狠劈下，对自己的防御无比自信的恶魔咧嘴大笑：“哈，看来一年级的首席也不过如此。”

侧身然后一个后撤步，卡鲁耶格顺着阿尔奴的力量按住了手斧的斧背，尖锐的指尖再次划过阿尔奴皮肤，这一次的攻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浅痕。

比之阿尔奴手臂上的痕迹，这道痕迹却是更深了几分。

那是更快的速度所带来的力量，也是卡鲁耶格一直以来研究的课题，没想到在这里实践运用了。

卡鲁耶格看似在之前的交锋中落入下风，实则在不停的消耗阿尔奴的体力，熟悉阿尔奴的战斗方式，分析出了阿尔奴的防御的运行机制，并制定接下来的应对方案。

以蛮力相搏很显然不符合卡鲁耶格的风格，因此他用了最省力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提高自己的速度以换取更大的力量，并且死抓阿尔奴大开大合的动作衔接之间的破绽，借此来对其造成伤害。

阿尔奴厚实的防御是依靠魔力在全身覆盖一层薄膜所形成的，卡鲁耶格的攻击看似没有对阿尔奴造成实质伤害，但是消耗了他大量的魔力。

因为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阿尔奴开场就一直主动进攻，对卡鲁耶格穷追不舍，希望快速拿下这场战斗的胜利。

拖的越久对他越不利，阿尔奴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可现在他的速战速决的计划落了空，卡鲁耶格敏捷的像条泥鳅，他根本抓不住。

多次攻击落空让阿尔奴恼羞成怒，魔力衰竭和体力不支一同涌了上来。

一个呼吸不到，阿尔奴眨眼的那一刻卡鲁耶格的指尖就已经破开他的防御，在他的脖子上留下血痕。

“这不可能……”阿尔奴颤抖着手抚上伤口，可顺着伤口淌下的股股鲜血告诉他这不是梦，而是现实。他引以为傲的防御被一只恶犬撕裂了。

“你的攻击对我不起……”作用二字尚未落地，浓烈的血腥味就在他鼻内口腔炸开，他的脸结实地挨了迎面而来的拳头的攻击，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魔力防护彻底破碎。

“真的不起作用吗？”卡鲁耶格侧过拳头露出的半张脸上难得展现笑脸，不过那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让阿尔奴胆寒。

魔力的屏障像纸一样被扯破，碎片在空气中四散飘落，阿尔奴在屏障消失时一齐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力量，仰头跪倒在地。

“前辈，现在接受我的礼仪教导吗？”卡鲁耶格俯下身，尖锐的指尖再次抵在了阿尔奴的脆弱的气管上，阿尔奴没有足够的魔力去防护脖子了，卡鲁耶格只肖轻轻一划，他的生命就会被死神青睐，灵魂重归魔神的怀抱。

卡鲁耶格已经手下留情了。

阿尔奴意识到这点，在卡鲁耶格收回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懊恼且不甘地捶地，这场战斗他输了，是他技不如人，这是众恶魔做了见证的事情。

“爱丽丝……”阿尔奴转过头去不甘心地看向风暴的中心，那个被他放在心上的女孩同样在看着他，只是安静地看他，如他慢慢沉入水底的心脏一样安静。

“前辈，一味占有和掠夺是无法获得真正的爱的。”爱丽丝走向他，然后蹲下身，摸了摸阿尔奴的角。

“对……不起。”阿尔奴颤抖着牙齿，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前辈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我不会选择原谅你，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其带来的后果，这是不变的真理，所以，请带着这份愧疚好好活下去吧，前辈。”爱丽丝轻拍了下阿尔奴的角，展露笑颜。

那笑容像是干渴了许久的花朵重遇甘霖，把蜷在一起的花瓣一点点捋展，抖抖身体，以期在大雨中饱餐一顿。

那个怯懦胆小的我是我，现在重获勇气的我也是我，无需在为过去的事情烦恼，因为我的心光是装着快乐的事情就已经满溢了，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存放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