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翎听着红云的话，虽然没说话，但是仍旧按照红云所说的全都改了。

只不过红云能够挑出来的，却是不仅仅这么一点，甚至于都像是在那边玩找不同似的。

“我感觉我发冠好像也很少弄得这么一板一眼。”

“我葫芦有的时候放在外面，有的时候会收起来，嗯——这个倒是没什么。”

“关于鞋子，我好像也一般不穿你这样的，不过具体好像是因为顺手，说不定哪天改了也说不准。”

“还有……”

红云的声音不断地在脑海里面响起，越发像是魔音入耳，听得龟翎头大。

脑子里面内置了一个话痨是个什么感觉，龟翎以前没体会过，但是龟翎现在体会得淋漓尽致。

要是在之前，她还能把红云直接团吧团吧直接扔到识海深处的某个地方彻底隔绝开来，但是现在她还需要红云的气息笼罩一下，俨然就是只能听着红云那一大堆废话。

龟翎忍无可忍之下，直接掀开了本质道，“我之前杀了你。”

“我知道啊。”

“……”龟翎。

“但是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跟人说话了。”

“不是不听，就是没办法听，又或者是我也没时间去说什么。”

龟翎想说，你不怕我回去就对你下手吗？

不过这话龟翎到底没说，毕竟，就红云这个样子，他好像的确不怕。

这么想想，龟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心塞。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没救你。”龟翎提示道，“我充其量就是在利用你的剩余价值。”

“可我之前看起来没什么价值。”红云想了想道，真说是现在的价值那也是后来开发出来的，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开发出来的，为此他人都快无了，还披上了一个喜欢穿女装的爱好，虽然他并不是很想有这个爱好。

“你有价值，不需要妄自菲薄。”比如说能够给准提添堵这件事情上。

红云久违的没说话，随即识海之中传来了一声笑声，“是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笑声甚至算得上爽朗，但是配合着那之前的沉默，这爽朗之下不由得掩盖了不知道多少的东西。

龟翎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被算计了一次又一次，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再往里面跳，也不知道应该说不长记性，还是说赤子纯善之心不改。

或许是前者，或许是后者。

但是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个极有毅力之人，否则怕是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龟翎想要说什么但是好像也不知道应该去说什么，但是仔细想想，真说是去宽慰什么，也不应该由她去说。

一个加害者，去宽慰受害者？

这听着都像是一个笑话。

即便是放在洪荒之中，这种事情听着都让人感觉是个洪荒迷惑行为大赏。

甚至于斩草除根，这才是洪荒之中的应该做的事。

说起来，红云虽然自己不行，但是红云还有个至交好友，甚至于是那些不曾出手的人，若是红云活了，还没有了鸿蒙紫气，那局面可能就不甚相同了。

这么想着，龟翎又找到了好几个彻底把红云按死的好处，不过龟翎心底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红云仍旧在说这话，龟翎这一回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离开了那附近之后，遇见人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消息虽然偶尔也会暴露，但是显然时效性过低，其他人是觉得红云变聪明了，好像不再乱七八糟的事情上耗费什么心力，而这对于他们不是一件好事，不由得暗恨红云这么多年都不变，怎么就这个时候开窍了？

也有一些人对此有些怀疑，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红云。

而作为被‘开窍’的红云本人，对此却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是应该感慨一下路好走多了，还是应该感慨若是换一个人的结局和他会有什么不同，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红云最终没有说话，毕竟，早在去做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会有什么结局。

他其实对身死道消这件事情，看的也没有那么开，要不然也就不用逃了，直接等死就行了。

只是终归都有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死在龟翎手里，总归是比死在正白道人这个曾经的好友手里好一点的。

至于眼下，红云也大概猜到，之前一直试图帮他的那个人就是龟翎，而龟翎的目的，也比较显而易见。

而关于红云想什么，龟翎现在并不关心，毕竟她现在正在专心跑路。

且不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就说她现在这种情况，虽然看见人的可能性比红云的概率大大降低，但是也不是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