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别管女娲如何想,老子仍旧是那副平心静气的样子,改口的意思也一点没有。

反倒是女娲没办法在里面说什么了，事情就这么地摆在这里,关于人族的事情也没办法忽视，如果老子真的能够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守着人族千年，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护佑人族的确要比放在妖族身上好得多。

而且这个人,鉴于身份，的确也是少有的那种不惧妖族的人。

全洪荒的大能的确不少，但是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而且还和妖族没有什么仇怨的，实在屈指可数。

若是真的把人族就这么放给老子的话，等同于彻底把这个口子放开，人族和妖族之间的问题，会被彻底摆在台面上，再也收不回来，若是老子在中间反悔，那她怕不是真的要给人族去找个人间净土，再也不见洪荒世事，与世隔绝地过日子。

不过若是没有老子，这个问题也会迟早浮于水面，这个过程或许是几千年，或许是上万年，但是终归会显露，到那个时候，若是她还想不到办法，那大概也就是带走人族而已。

这么说来，不过就是结局提前了而已，甚至于人族的损失在这个过程中，因为时间的减少，都会大大地降低。

但是反之若是老子真的按照他所说，守护人族千年，这千年之中人族能够走出自己的路，那里面的收益远远比现在要大得多。

真说是欠下因果，也是值得的，可谓是解决了她心头大患。

只是……

若是以老子出手，人族和妖族之间的状态会是什么样，从同源到彻底无所禁忌的互相仇视，妖族和人族的关系，是不用想若是彻底爆发开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了，因为直接就要划清界限了。

至少对于人族而言是这样。

但是若是放任……

女娲不由得抿紧了嘴唇，或许是饮鸩止渴，也或许是一条康庄大路，但是眼下这的确她面前极具诱惑力的一条路。

还是那句话，总归成了什么都好说，败了不过就是一切提前而已。

老子最终还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两人重新步入人群的时候，甚至于送到南天门外的时候，看起来都极为和谐，一眼看过去，仿佛真的好像是什么具有些师兄妹感情似的。

“那就麻烦师兄了。”

“师妹客气了。”

“师兄，要不喝杯茶再走？”

“不了，还有要事，下一次若是有缘，一定在师妹这边掏上一杯热茶。”

“那既然如此，师妹就不多留了，请。”

“师兄慢走。”

“师妹，告辞。”

“……”通天。

眼瞧着女娲越走越远，老子也收起了那副和善的样子，通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忍不住道，“大哥，你和女娲，你们没事吧？”

“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脑子坏了，还是出什么毛病了？就算是闹什么鬼，也不应该挑这种时候吧？”

“又或者是出什么事了，以至于这样了？”

龟翎看着刚刚的那一幕，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但是伴随着通天这套谈话，龟翎直接回过神来，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的收回了视线，眼观鼻，口观心，俨然就是置身事外，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看向前方的目光，那都是目不斜视，没有半分的偏移，好似一根木桩子，一个纯粹的摆设，还是属于那种不长耳朵的摆设。

那张仿佛什么都发生得脸上仿佛写满了——

大师伯，死是师父作的，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无辜的甲乙丙丁！

对此，老子面无表情，目光落在通天身上，也落在龟翎身上。

指尖微微一动，拂尘顿时就出现在掌中，银丝如瀑，风吹连动。

“停这里干什么？”老子声音平缓至极，甚至于都带着几分寒气，“往前走。”

闻言，通天愣了一下，“大哥，你，没事吧？”

“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我为何要生气？”

此话一出，通天顿时感觉后背发凉，拉起龟翎直接就跑，速度飞快，俨然就是有多快跑多快。

而老子对此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追了上去。

远处的众人眼看这一幕，不由得感慨，“三清不愧是兄弟，这兄弟感情可真好。”

“是啊，就这么点事情，还在这里比谁跑得快呢。”

“本以为太清那个样子，极为端正，没想到竟是如此地具有赤子之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看上清，也不见得面相就和本质不相符合，都说是样出本心，太清可能是比较隐晦而已，而上清比较直白醒目，要不然弟子也不会那么和他相像。”

“是啊，我等也应常有此心，省得荒废了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