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心意，虽然没有真的没说出口过，但是我以为你早就感觉到一二了啊？”

龟翎抬眼看向通天，对此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

“师父，你对于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错误的认知？”

她深刻怀疑，这一次之所以这么顺利，除了她有些冲动，破罐子破摔，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率先开口，提前压住了通天可能或者即将说出口的话，能直接把那点旖旎打消干干净净的话。

别的不说，就这，通天不能说经验十足，那简直就是出现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不需要有任何的例外。

因为这些年通天都是这么干的。

就这她可太了解了，简直都能写满一本糟心史。

包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龟翎想着，不由得感觉她需要再来一杯仙酿来敬给自己。

不过她也是庆幸的，庆幸通天也是心悦于她的，虽然她不知道，甚至于过程中让人看不出来，但是她至少知道有过，眼下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情况。

通天就坐在她的对面，只要稍稍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白玉壶中重新倒出仙酿，水流碰撞着杯壁，滚动个不停，但是伴随着停下动作，那杯中的仙酿就会缓缓平静下来，悄悄调整一下角度，龟翎甚至于能够从杯中看到通天映在那杯中的倒影，像是一面小镜子似的。

虽然看着像是垂着眼眸，不自觉地转动着银杯，但是龟翎不着痕迹地晃一晃，虽然感觉有一点幼稚，但是龟翎却是一点没停下，仍旧在悄悄调整着角度，俨然就是有些乐此不疲。

通天的眼睛里面仍旧像是点缀着碎星，明亮而专注，英姿勃发，俊朗非常，一身少年气，意气风发，仿佛有着掩盖不掉的光芒，一如当年。

龟翎抬起眼眸，直看向通天，对比一下杯中映着的小小镜像，就像是对照一样。

琼浆微醺，可能是酒意上了头，也或许是因为此刻的放松。

仿佛就这么摆弄，就能摆动许久。

通天自然没有发现龟翎的小动作，听着龟翎的话，通天仔细想了想，却是仍旧不解，“你若是不知道，那当时你为何避嫌？”

“因为……”

她说着仰起头，把不着痕迹地把杯中的仙酿饮尽，像是掩盖什么，声音到后面也因为这杯中仙酿，以至于声音有些模糊，“因为什么？”

“因为喜欢。”

“师父，你看，杏花开了。”

闻言，通天顺着龟翎的目光看过去，过去的时间到底说长也不算太长，杏林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就在通天想问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龟翎站了起来，凑近了他。

而那双圆圆的杏眼里面满满的倒映着他的影子。

其余的所有东西，在她的眼睛里面，都成了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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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安静到甚至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晚阳将落，早就不似之前那般的明亮，她就那么地背着光,霞光漫漫，好似红纱在身。

在那一刻,他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是只要稍稍一碰，就能够把眼前的一幕破坏。

同样的，他也有很多的念头，有不少的冲动，在那一瞬间充斥其中。

最终,他还是动了。

先于她，提前碰了上去。

如今已是杏林花期，无数的杏花含苞待放,少数的杏花肆意绽放,显得清雅绝伦，树下点缀着奇花异草,相映成章。

银杯被碰倒，仙酿顺着桌沿倾落,醇香溢散。

仿佛是在有意无意地助长着什么，星星点点的。

也好像是她在发泄着什么，把这些年所有的沉寂和压制全部传递过去。

细小的种子,到底长成了参天大树，高的看不到边际,枝枝蔓蔓，郁郁葱葱，占据了好大一片地方。

不需要压制,也不需要刻意无视，透过参天大树留下的光影掺杂，星星点点。

而他也的确透着这一切好像感受到了，待到一切停滞，唇边被龟翎咬出一点痕迹，不过龟翎那边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或多或少其实都有些生涩，只是不掩其热烈。

通天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轻笑一声。

龟翎注意到通天的笑声，当即看了过去。

注意到龟翎的目光，通天顿时收敛了笑意，当即道，“可以慢慢练，下次不会了。”

“所以说，要不再试试？”通天站起身子，朝着龟翎那边走去，一边提议道，仿佛真的像是研究什么重大问题一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