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翎隐约感觉到了，看得见抓不到的焦躁感，而且越是焦躁，越是难以触碰，甚至于有些像是背道而驰。

这种感觉维持了许久，甚至于到了难以静心的地步，如果说以前在突破一事上一向顺风顺水，从未遇见过这种感觉，那现在就是体会了个淋漓尽致，甚至于因为用着以往的习惯去套，乃至更加心烦意乱，龟翎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卡在一个境界，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直到静下心去，那都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了。

那临门一脚，终究被龟翎踹开了，伴随着境界突破一切豁然开朗。

在龟翎闭关的同时，多宝一行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关于听道的事情，到底还是没跑的了。

只不过没曾想，和每一次听道的结果都大不相同。

虽然偶尔还会有那种所言之事转得太快的事情发生，但是总的而言，次数并不多。

听道体验俨然就是直线上升。

如果说以前的听道如同折磨一般，那现在就是一场只是有些艰难但是隐约能够听懂大半的讲道了。

这种感觉着实不错。

待到结束之后，通天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是若有所思，甚至开口询问道，“你们觉得，为师讲道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异口同声道，“自然很好。”

在这之后，当即在这个的基础上，开始夸赞起来，恨不得冲着夸得天花乱坠去了。

对此，直接打断了众人那几乎不带停顿的夸赞，直截了当道，“听得懂吗？”

“我是说以前。”

不等众人开口，通天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

此话一出，原本极为热络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不少。

通天见状也沉默了。

虽然有可能和鸿钧讲道有很大差别，但是至于直接如此吗？

我讲道有那么差吗？

而事实告诉他，的确是不怎么好。

等了许久，金灵委婉道，“还是能够听懂大部分的。”

“嗯，大师姐说得没错，能够听懂一些。”

“还是有受益的。”这话是多宝说的。

通天想问之前怎么不说，不过最终这话没问出去，原因也很简单，都用不着他们说，自己就能够猜到了。

无外乎是介于他的颜面问题，以及……

讲道这东西的确不好改，即便是他刻意在一条道上延伸，也时不时的变换到另一个问题上面，若非以前在给龟翎讲道的时候，在第二遍的时候，龟翎时不时地打断提醒的话，可能会比现在来得更多。

通天想到了这里，顿时明白了解决方法，在这一场讲道结束后，通天悄悄去了龟翎那边。

远远的看了眼还在仍旧闭关的龟翎，当即换了个位置，架子上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玉简，通天随手在上面抽出来了一个。

里面所记着的正是那龟翎之前听他讲道时，留下来的问题和一些理解。

不知道多久之后，龟翎稳定下境界，并且试图更上一层楼无果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书桌距离龟翎床这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隔着屏风，也是看不见的。

但是她除了肉眼，还有神识这种东西，当即就感觉到那边有人。

就是面对这种情况，不知道为什么，龟翎感觉这一幕有点眼熟。

通天眼见龟翎过来，倒是也没有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这一次来的主要目的，“龟翎，你觉得我和鸿钧讲道相比如何？”

“……”龟翎。

倒也不必这么相比。

眼瞧着龟翎不说话，通天趁热打铁道，“我觉得相比较很大，我打算向老师学习。”

“我觉得你就挺好。”

“？”龟翎被这么转折弄得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反应过来，通天这是来找她进行实验，意识到这个问题，龟翎起身就要跑，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早早就准备好的通天当即按住了龟翎肩膀。

眼瞧着跑不了，龟翎当即选择退一步，抬起头，目光看向通天，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讲道理，“师父，大师兄是首徒，这种事情，怎么看也轮不到我吧？”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觉得是一样的！”龟翎试图挣扎道。

“你可是我唯一全程亲手教导的弟子。”

“你这是为了教导吗？！”

你这是为了找我当唯一的经验道具！

“我觉得也可以算是。”通天坚持道，“毕竟结果是好的。”

“而且我讲道你师兄师姐他们是不说话的，我讲道的时候又感觉不出来，能感觉出来，还能说出来的，也就只有你了。”通天推心置腹道，顺便继续堵死龟翎的念想道，“我收了四个弟子了，你是唯一一个会用玉简记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