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咳咳咳咳咳咳……”

迹部老爷子突然一顿咳嗽，咳得那是地动山摇啊，硬是咳出了一股子病入膏肓的架势。

迹部拧眉，有些慌乱：“怎么了祖父？”

迹部老爷子摆摆手，语气很是多愁善感：“人老了，刚刚贪嘴尝了尝早记带来的酒，眼下，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柚木歉意十足：“都是我考虑不周，礼物备的不好。”

“欸欸，跟早记没关系，是我贪嘴。”迹部老爷子拍着迹部的手，“小景啊，咳咳咳，你扶着祖父去休息一下。”

迹部搀扶着老爷子，看了柚木一眼：“现在太晚了，就别回去了。你让管家带你去房间。”

柚木刻意与他错开目光，点头：“好。”

迹部老爷子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

……

迹部刚扶着老爷子下了楼，老爷子朝着楼梯口看了一眼，推着迹部。

“小景啊，去把早记带来的酒拿来，我还没尝呢。”

迹部抬了抬眼皮：“您不是咳嗽吗？”

迹部老爷子横眉竖眼，瞪过去：“你笨不笨啊，我那是装的。”

迹部懂老爷子的画外音了，表情颇有几分一言难尽：“您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对。”老爷子咂舌，催促道，“快去啊！”

迹部瞥了他一眼，岿然不动：“祖母不让您偷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迹部老爷子眉毛一挑，洋洋得意，“我可是从早记那打听出了重要信息。”

迹部轻叹：“祖父，这件事不用麻烦您，我心里有数。”

“还不用我嘞。”老爷子直起腰，稍抬声音，“你跟佑介一样，闷骚。”

迹部：……

“早记在等你主动呢。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丢我们迹部家的脸。”

迹部眉头一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在柚木想什么，但祖父的话让他觉得，柚木或许也不想跟他保持那种微妙而客套的关系。

……

京都看守所。

“有人来见你。”

古守大志精神状态很差，听到这句话时，涣散的眸子渐渐清明。

这个时候能来看他的，莫非是干事长？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老者，道骨仙风。

古守大志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师，师傅……”

“你偷盗观内的禁书，早已被我逐出师门。”玄明大师垂眸，“还不莫要叫我师傅了。”

古守大志嘴角抿了条直线：“您，您怎么会来？”

玄明大师面上无波无澜：“我与迹部老爷子有几分交情，来京都探视你还算是件小事。”

玄明大师望着他，阴沉沉的光罩进眉目里，目光悲凉：“斫龙阵已经破了。”

斫龙阵一种邪门且极为逆天的阵法，被漳抚观列为禁书。

当年古守大志盗窃后，私自誊抄了一份。

古守大志气得面红耳赤，满眼猩红，咬牙切齿道：“破了？我花了多少年才完成的斫龙阵！你知道红莲业火和纯阴之体我找了多久吗！”

玄明大师悠悠抬了眸，目色沉沉，像雾霭弥漫的夜：“找？”

“红莲地狱，八寒地狱之第七。恶业害身譬如火，乃是烧地狱罪人之火。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玄明大师幽幽的看着他，“你专门杀那些罪恶滔天的人，在他们死前最后一刻收集降临在他们身上的地狱之火。”

“有什么不对吗？”古守大志目光阴冷，似正月的凛冽寒风，拖着粘稠的调子，“反正都是死刑犯，逃亡那么多年，我还算是为民除害了呢。”

“他们的罪恶自有法律制裁，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一道栅栏，两个极端。

玄明大师一身磊落，赤诚干净得不染半点世俗的脏污。

他一字一句肃然道：“你如今仍不知悔改，我也无话可说。至于那斫龙阵诞生的鬼王，我也会消灭的。”

贪婪像野草一样长在人们的心里，把人引向罪恶的深渊，使人失去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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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钞能力

翌日。

迹部家在餐桌上并不拘谨，自然又闲适。

老爷子笑得跟朵花似的，别提多亲切和善了：“早记啊，多吃点。”

柚木乖乖巧巧的颔首：“好。”

迹部眉头动了动：“玄明大师是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早上。”

迹部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等会跟本大爷去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