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一马当先,朝着已经搭上的云梯朝上爬去。
云梯的弯钩已经深深刺进城门内。
秦军的长戟刺入樊哙肩部,樊哙连闷声都没有,反手抓住长戟的杆子大喝一声竟然把持戟的秦军一手摔下。
“上!”樊哙一挥手第一个冲上砀郡城墙。
土红色不断从城墙跃进,和黑流厮杀成一块。
城门下冲车冲撞着大门。一声比一声沉,一下比一下重。
大门被撞开的那瞬间,沛军如同沙子全部涌进城内。
“哈、哈哈哈!”刘邦见城门洞开,秦军败势已经无可挽回。他拍腿大笑起来。
“请沛公前去约束军纪。”张良道。
这一句给刘邦的高兴上破了一桶冷水,“子房先生说的对。”说罢,立即对传言的道“告诉樊哙几个,郡府随便他们抢,但要是伤着民了小心扒了他们的皮!”
等到刘邦进城,砀郡郡府已经被打砸抢的不像样子了。刘邦对着破破烂烂的郡府也不意,直接一屁股坐还满是木头碎屑的地上。手下坐着的那些沛县老兄弟们皆是一声满是鲜血,根本就分不清哪些是秦兵的哪些是他们自己的。
“大兄,这是兄弟们从那些府库里寻出来,都是献给您的!”
说罢,已经是有兵卒将好几个沉沉的木箱抬上来,打开来看今日都是黄澄澄的好物事。
刘邦嘿嘿一笑,毫不意的扭过头去“这些们自己给将士们分了。”
“大兄……这……”周勃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回过头来看他。
“拿去分啊!还等甚!”刘邦似乎是被烦的不得了,手一挥和赶老鼠似的。
这下没有再犹豫了直接叫抬了下去。
刘邦懒懒的靠着身下的地半躺着,“当初,刘季说过,砍头刘三第一个,但是好处绝对少不了兄弟们。有军功的,也不会忘了他的好。”
“大兄说的哪里话,好处自然应该是大兄先得,砍头兄弟们也陪着。”卢绾转过头笑道。
“大兄和们都是沛县一起血里泡出来的,就算是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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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娖随后续部队进入砀郡之后惊讶的发现除了城墙被破坏的不像样子,地上有斑斑血迹之外。街道两旁的民居还真的没有被侵扰过的迹象。原本民众熟睡中被惊醒,吓得以为沛军进城定要烧杀抢掠一番,谁知除了郡府被砸抢之外,这些庶民没有动半分。更没有砍下庶民头充当秦军冒充战功的事情。
即使心中还是有不安,但好歹生活还是照常没有出现纷纷逃跑的情况。
“车里可是昭先生?”一名军士停昭娖马车前叉手躬身问道。
“下正是。”马车上昭娖答道。
“某奉厩将之命前来迎接先生。”说罢,微微抬起头来。竟然是熟悉的脸。
郭石。
“那么有劳了。”昭娖的惊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她面上维持着平静颔首道。
马车跟郭石身后最后到达一个看上去颇为气派的府邸门口。吴丫扶着她下车。
郭石前去通报阍,很快双门大开。里面涌出几个奴仆模样的跪伏地。昭娖颇为不自的抿了抿唇。这种方式怎么看都像是接家眷。
“请。”郭石退至一边拱手道。
“有劳郭壮士。”昭娖向他致礼后带着吴丫和申深走进去。
跟着带路的仆走过一道颇为有些弯折的木廊,来到一个居室面前。昭娖连一声都没出,直接仆的惊讶中推门而进。
屋内的摆设也相当的简朴,除了符合礼法的必要摆设外。屋梁上就连带吉纹的玉璧都没有挂。一切都干净简洁的过分了。
而张良就坐席上,手里拿着一份竹简看。昭娖没有出声打扰他,自己另外寻了地方坐下。空气里的安神香渐渐浓厚,昭娖跪坐那里盯张良的脸都要坐得入神。
突然张良手中的竹简放下,抬起头来对昭娖柔柔一笑,“阿娖,来了。”
昭娖一愣,随即咧开嘴角,“让一个留营帐里。今日才让来。就不怕自己偷跑了?”话语虽似调笑,可她眉目间却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城破之时心杂乱,刀箭无眼。只会无端多出许多凶险。”张良起身走到昭娖身边坐下来轻轻把她拢怀里,“不希望出半点差池。”
昭娖额头抵他衣襟上,阖了眼。
晚间刘邦大摆庆功宴,除了分赐财宝外。那些郡府中的官奴中的貌美女子也被挑选了出来作为战利品分给那些有功劳的将士。
昭娖虽然并没有直接参加攻城,却也被刘邦一道请了。或许算是她当时给他递了一根竹竿的感谢。
财宝推迟三次只收下其中一些。但是美女……就没有那么容易推了。
春寒料峭,即使生了火盆,还觉得有些凉意。那些女子身上只着薄薄一层细麻。四周火亮的光亮□体曲线被一照无遗,乌鸦鸦的长发放下来披垂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