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踏着节奏和应援声走入球场,他在半场停下了,环胸仰头,明显一副享受的姿态。
“胜者是迹部!胜者是迹部!胜者是迹部!”
啪。
他举高了手,在头顶打了一个响指。
骤然安静。
“胜者,就是我!”
被随意扯下的外套划过一条优美的曲线,精准地落在早就候在一边的桦地怀里。
冰帝的众人捧场地欢呼起来。
真田皱着眉,在欢呼声中走上了网前:“差不多了吧?”
“呀,你可真是个无趣的家伙啊。”迹部随手一撩头发,旁若无人地又闭眼享受了一会儿众人的欢呼,才走上前去和真田面对面。
“请多指教。”真田伸出了手。
“啊恩,请多指教。”
礼节性的握手礼过后,迹部转身走向底线,一边用并未压低的声音揶揄道:“真的是国中生吗?你看上去还真成熟呢。”
“不劳你费心!”真田狠狠压了压帽檐。
这时候的迹部是真真正正的超攻击型网球选手。
常年练习击剑和柔道让他举手投足都有掩不住的攻击性和锐气,天生的优秀洞察力和直觉又让他能时时刻刻站在捕猎者的视角去观察对手,捕捉每一个死角。
一年后才初现端倪的冰之帝国在一年之前并不是无迹可寻,用猛烈的攻击迫使对方露出破绽,及时捕捉到破绽并加以利用,这就是迹部的网球。
真田也是真真正正的攻击性网球选手。
但与迹部不同的是,从小练习剑道的他,站在球场上也仿佛身在道场。日本武士道的精神在他身上体现无疑。全力以赴面对每一个球,用最凌厉的姿态面对对手。宁愿采取牺牲自己的方式也要杀伤敌人。
皇者之气,油然而生。
东西方在战斗精神上的教育差异在这两人身上体现的特外明显。
即使在最热血的时刻也能冷静思考采取最有利方式的迹部,和全身心投入每一场比赛,彻底燃烧自己的热情的真田。
“真是可怕啊……”幸村坐在教练席上无意义地感叹了一句,“这两个人,果然很合拍。”
“哪里合拍了?”仁王趴在扶手上忍不住摆出死鱼眼,“幸村你观察人的角度一直和别人不太一样啊,噗哩。”
“多谢夸奖。”幸村笑了笑。
不,我并没有在夸奖你……
仁王把这句话咽在肚子里。他侧眼认真观看起迹部和真田的比赛。
前世国二时的关东大赛决赛,和迹部对上的到底是真田还是幸村,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回到过去就要改变过去,回到过去就不能改变过去,这样的抉择仁王从来嗤之以鼻。把所有未经历过的人生当做是陌生的道路,凭借自身的能力和选择跋涉而过,这才是该做的事。想太多有的没的容易老,而仁王向来认为自己永远处在青春期。
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必然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提前一年加入网球部的搭档,对立海大网球部的格局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再往前说,一年级就加入了正选的自己,对立海大出赛表的影响,更是大到难以估计。
也因此,前世的切原,未必经历了这样一场比赛,也未必以弃权作为这场比赛的结局。同样,前世的真田大概没有和迹部打这场比赛,因而成就了第二年关东青年选拔赛时那场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双打……
这两个人啊,都不是能用常理推论的人。
仁王这么想着,自顾自捏着小辫子笑。
场内,真田已经使出了“风”和“火”。
一开场就采取主动攻势,代表了他对迹部重视的态度。
而迹部显然很享受这种重视的姿态,他上翘的发丝张扬的眉眼全都舒展开来,挥拍的动作行云流水又力度十足:“不错嘛真田!再来一球!”
“哼!”真田冷哼一声。
“那两个人,气场也太强了吧。”在看台某处的千石抬起手搭在额头上常常吐出一口气,“真是帅气呢。”
“他们可是真田和迹部啊。”从千石的身后,一个低沉中带着张扬的声音响起。
千石诧异地回头,惊讶道:“诶?!你们是……狮子乐的,橘君和千岁君吗?”在前一年的全国大赛上,以双打夺人眼球的狮子乐中学一年生组。
“你们怎么会来东京?!”
“这可是立海大和冰帝的比赛啊。”千岁在橘后面淡淡答道,“还以为会赶不上呢,没想到立海大和冰帝打了这么久。这样也好,能看到真田和迹部的比赛,就是不虚此行了。”
“倒是千石君你,怎么会在这里?”千岁侧过头挑了挑眉,他指了指在观众席最前排穿着各自学校队服的队伍中,和六角坐在一起的山吹的队伍:“有最佳的观战席不去,反而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可真是暴遣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