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猜的不错,这柳姑姑是准备拿家里的庶女开刀。
一来打发了庶女, 不让她进宫跟自已亲生的闺女争宠,二来自然是让自家侄子有个美妾,好开枝散叶。三嘛,恶心了她,婚前纳妾,还是姑家表妹,让她如鲠在喉,有苦无处诉。
等到她成亲了,那个表妹早就先入为主的亲近讨好了她男人。更有甚者,估计都有了身孕......
一举数得的事情,真难为她想的出来。
探春觉得她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些,一定要感谢荣国府数年来的旁观与实习了。那里才是真正历练人的地方。
尤其是,她是和贾敏与元春一起接受的教育。虽然那个时候她是游魂状态,不过学到的东西,却是不假的。
中间还穿插着史氏,王夫人等年度演习......
“最不耐烦见这位姑父,每次见面都是东一耙子,西一榔头的。不是说我年轻不知事,就是说常拓的血统问题。”想起柳姑父那人,柳湘莲就非常的不耐烦。
柳姑父总想拿着年纪和辈份压柳湘莲一头,说话的时候,总是将自己摆的挺高,那姿态就跟贾政有的一拼。
不过比贾政更恶心人的是,柳姑父想要用柳湘莲的人脉为自己疏通官路,却又不愿意低头示好。
柳湘莲这人又没有什么耐性,一来二去听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就没了耐性。
柳姑父要是直说,‘大侄子呀,你有没有门路帮姑父走走关系,也让你姑父上岗就业。你那哥们,就是叫常拓的那个,找找他呗。’
柳姑父要是这么直说了,估计柳湘莲还真的能给他去问问,说不定还真的办成了事。
可是柳姑父是咋说的呢?
‘我辈读书,自当效仿孔孟之道,忠心为国,不思自身......’
柳湘莲一听这话,心里就觉得这个姑父是嫌弃他读书少呢吧。
等到再听到柳姑父说什么,‘报孝朝.廷,忠于王事,恨不得死而后已’时,柳湘莲还以为这是他姑父对他的勉励之语。
他是武将,战死沙场,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他媳妇说了,真正的战士,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让他们的敌人死在沙场上。
不过这话也没错,所以柳湘莲听了柳姑父说完,也一脸赞同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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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父早就想要见一见常拓,可是心里想着这人既然是他便宜侄子的好朋友,那就应该也将自己当成长辈看待。
这样一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是他的孝敬而不是他有求于人了。
于是他对着柳湘莲说常拓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过他有着天.朝血统,想必也不能一概而论。只不知是个什么脾性?你姑父虽无大才,也算是阅人无数,帮你掌掌眼。
柳湘莲一听这话,连忙表示不用姑父掌眼了,他和常拓多少年的交情了,他对他熟着呢。然后又对着便宜姑父就是一顿神夸,不把常拓夸成一朵花来,他都不带停嘴的。
势必要让他姑父知道常拓的好。
柳姑父说这种话便是想要让他将人带来见个面什么的,可不是听他变成法的夸人的。
一来二去,对牛弹琴,驴唇不对马嘴的一段日子过去后,柳姑父觉得心好累,而柳湘莲也觉得不能再累了。
可是有些事情柳湘莲不上心,但是柳姑父却未必不会上心。
那官职一天不下来,他是一天都不能消停的。
等到媳妇从长安县回来,简单的说了赵秀宁的托词后,夫妻两个脸色都不太好。
柳姑姑至少还知道被江家母女挤兑的事情不能说出来,不然更得丢人,她男人的脸色也得黑成碳。
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她回城的路上想到的赴会之事说了出来。
柳姑父脸上一僵,心里有些不自在。
这一两年间,不但是他们俩口子,就是家里的几个庶女的生日都拿出来当过借口,听到老妻又是以这种借口办宴席,面子上有些下不来。
想当初他在广州的时候,何等快意。
果然还是外放好呀。
只可惜......
宴无好宴是必然的,探春看着自家的傻孢子,心里着实担心他的定力。
美人计也不是谁都能受的住的,若是再来点催.情的药,估计他和常拓都得中招。
不是她小瞧他们,只是这两人还真的不懂内宅的手段。
一个自小就是质子,一个人独居一府。一个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刘家后院不算柳姑父,那可有六匹母狼呢。
算上柳姑父,那叫什么里应外合,瓮中捉鳖?
一个算计一个,一环套着一环,不说别的,区别只在于被捉奸在床的女主角是谁,而非男主角。
一想到这里,探春都头疼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只有千日做贼的,再没有千日防贼的。躲的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事还必须得做些什么防犯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