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都不怕名声有瑕,他一个爷们怕什么呢。
而且他们林家也不是多嘴的人,那事只要他不说,自然也不会传得人尽皆知。
还有一点就是黛玉从来没有对人提起的。
探春为什么要在她这里大喊那句话,是临时起意还是出于什么动机?
不想和亲然后想要以此事赖上常拓?毕竟若是名声有损,又传出了这么一段绯闻,想必皇上也会考虑将探春许给常拓这个外邦的皇子吧。
不是她想将人想的那么复杂,而是和亲西海沿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也幸好她还没有想明白探春不过是无聊之举时,探春自尽的消失传了出来。
有伤心,有难过,有无能为力,也有对自己那么猜测自己表妹的羞愧......
所以,当时的黛玉也就视而不见某位候爷的狼狈了。
可是此时手里有了这么一封信,倒是难到了黛玉。
看到信上的措词,黛玉再结合了一下她对探春的了解,便也能想到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对于一直被他们家误会的常拓,倒也升起了一眯眯的同情心。
不过同情心归同情心,她还是知道自家老爹的立场的,所以黛玉很犹豫,她倒底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呢?
就在黛玉犹豫不决的时候,常拓户籍所在的那个番邦异族也在犹豫不决的讨论着常拓的亲事。
常拓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成亲生子了。
有的人想要让常拓娶天.朝的女人,可又有些人怕常拓得到天.朝的支持会回来争夺王位。
有的人想要让常拓娶个本族的贵女,可是又怕常拓有了内应。
一时间很难决择。
最后还是让常拓娶个天.朝女人,永远留在天.朝这个决定占了上峰。
于是常拓坐在王座上的兄弟,便写了一封国书,请求天.朝皇帝张落一下弟弟的婚事。
好嘛,这一下子常拓的婚事竟然上升到了政治层面上去了。
等到林如海知道的时候,恨恨地砸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砚台。
卧草,亏他自诩是聪明人,竟然会办了个弄巧成拙。
这事幸好是国丧期间,那个顺昌候又是先皇外孙,不然拿到朝堂上那么一说,他这姑娘嫁的可不是顺昌候,而是两国和平。
越想越气的林如海,竟是连柳湘莲都气上了。
咦,转念间林如海又想到了别的。
柳湘莲,扬州,妻子,回京城......
这常拓也不是一无事处。
只是让他认下这门亲事,那是比登天还难。
他咽不下这口气。
林如海捏着手指在那里算着还有多久会出国孝,刚刚算了一遍,那张清瘦的脸便浮现了一抹笑容。
很好,很好。
念经超度八十一天,等着吉日出发去地宫,然后车马劳顿,停陵回京城,这一晃眼便已经过去七个月了。
很好,很好。
还有二十个月,他现在就开始想办法给闺女找下家,出孝第二天他便将闺女的婚事定下来,他还就不相信了,他英明神武的皇上会让一个有了婚约的姑娘解除婚约。
国孝一出,皇上要去皇家寺庙里斋戒三天,这三天只要把握好了,他闺女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于是林如海满意地笑了。
......
黛玉在听说了自家老爹在书房发脾气的事情后,想了想,这才咬牙让人带着那封信去了老爹的书房。
如果嫁人后就仍然能够像现在一般留在京城,又可以当家做主,也能照应到老父幼弟,她对这门亲事并不排斥。
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随夫君远离京城去了任上要好。
黛玉可能也被常拓磨的在心底认下了这门亲事,所以忍着羞去见林如海。
而此时正逢端午节,不知道害臊为何物的柳湘莲去带着他庄子里产的瓜果菜蔬去了前院的江家,挤大江家的大饭桌上,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家媳妇,以及一桌的小舅子。
江家的大饭桌本来标配是能坐下十个人,不过柳湘莲来了,就不得不挤一挤,不过饭桌上,人多吃饭香,挤人不挤嘴,倒也不妨事。
江行远和赵国基将家里的三个女人夹在中间,赵国基这边是他儿子环哥儿,江行远这边是他的好女婿,或者说唯一的女婿柳湘莲,柳湘莲和赵环中间则是坐了江行远的四个儿子。
这一大桌子人,可真的是人丁兴旺的表现了。
柳湘莲这么多年,要么就是在军营里跟一帮子糙汉子过节,要么就是跟着常拓两个人冷冷清清地过节,现在突然有了这么多家人一起过节,柳湘莲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虽然不能和自家媳妇坐在一起,帮着自家媳妇夹夹菜,可是他能跟着自家媳妇一起过节,坐在一张饭桌上,也挺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