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哀怨大于愤懑：“杨戬说，他死了。”

沉香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嘴角，赞同：“杨戬的话，通常都不可信。”

杨莲叹气：“他是我的哥哥，亲哥哥，也是你的舅舅，亲舅舅。”

沉香摆出一副端庄和煦的样子，像是有求必应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一样让人觉得心里妥帖：“我姓刘，是刘彦昌的女儿。”

“你知道多少关于杨戬的事？”

沉香明明知道很多，却偏偏说道：“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杨莲犹豫了一下，把所有关于杨戬的情报和盘托出：“他的称号有二郎显圣真君、清源妙道真君、昭惠显圣仁佑王、二郎真君等，和你一样是人间皇帝所封的真君。我们……父亲的杨天佑，是个凡人，已经魂飞魄散了。母亲瑶姬是玉帝的妹妹，当年被玉帝压在桃山下，二哥劈山救母，结果山劈之后十日并出，母亲被晒死。二哥追杀十日一直追到西海边，被我嫂子西海三公主敖寸心救下，然后两人就成亲了，可惜现在已经和离。”

沉香在杨莲提到杨天佑和瑶姬的时候，表示哀悼。她实在是没想到，杨莲竟然还能这样公正的说起杨戬的过去。

“二哥的师傅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兄弟有梅山六圣，康安裕、张伯时、李焕章、姚公麟、郭申、直健。他们本是我二哥的结义兄弟，平日里管二哥叫大哥的，我被压在华山下之后，他们就只管二哥叫二爷了。宠物有哮天犬、扑天鹰、银合马。哮天犬原是白犬神獒一族中族长的儿子，却不知为何是一只黑犬，白犬神獒族原本要杀了哮天犬，被路过的玉鼎真人救下，带去送给我二哥。”

“我娘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二哥一个是我，只是我娘当年一口咬定第一个孩子不容易养，所以直接叫二郎，把第一个名额空出来。天庭中基本上都是阐教截教的人，阐教的人与我二哥关系很好，只有哪吒和他割袍断义。截教的人……原本都是好人，和我二哥全都是死对头。对了，当年我还没嫁给你爹的时候，梅山兄弟他们管杨戬叫大哥，管孙悟空叫二哥。你见过孙悟空么？他一直说我很呆，是个榆木脑袋。”

沉香眼睛一眨，微笑道：“是么？”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难怪呢，难怪那时候孙悟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来细心教授自己五行遁法。

“他的兵器有三尖两刃神锋、开山斧、银弹金弓、斩魔剑,以及还有很多二哥没告诉过我的东西，都是他南征北战的时候搜刮的好东西。法宝有缚妖锁、照妖镜、八爪龙纹黄袍、山河社稷图，二哥手里的照妖镜是正品，李靖手里的是仿品，八爪龙纹黄袍是一件可以反射所有法力攻击的法宝，山河社稷图是女娲娘娘的贴身之宝，也是妙用无穷。二哥的功法是九转元功、八九玄功、无穷妙道。这三样功法是阐教压箱底的好东西，妙处无穷，具体有哪些功能我也说不清。”

沉香疑惑起来，杨莲说的杨戬，和自己所见到的杨戬是同一个人么？

自己所见到的杨戬，是一个没有法宝，甚至于除了三尖两刃刀以外没有别的兵器的人。

哪有杨莲口中的杨戬这样一呼百应，豪气干云？

难不成……自己面前的杨戬也是个仿品？

啧啧，还是正品更诱人一些。

沉香不知道为什么杨戬的变化会这么大，修改天条不是易事。不仅要投入极大的精力，还要抽干三清六御九曜的法力，才能修改一次。

杨戬修改天条一事，除了他自己和元始天尊以外没人知道，可是元始天尊对于自家小徒孙太有信心，认为他一个人能够积攒下来堪比三清六御九曜的法力。

而杨戬之所以放着轻便好用的法宝不用，而要亲自提着三尖两刃刀上阵对敌，也是因为只有三尖两刃刀不需要消耗法力。他每时每刻都在疯狂的吸收天界中浓郁的灵气，用拼命的速度把那一次次冲刷自己经脉的灵气转换成自己的法力，然后，储存起来。沉香每次见到的杨戬，是每天用山河社稷图抽干自己法力储存起来，体内几乎空空如也的二郎真君。

这些事，和杨戬的计划一样，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研究的性格越发孤傲暴厌，不易相处，只知道杨戬整日里面带寒霜，看谁都是一副严厉刻薄的摸样，只知道杨戬整日里张口闭口都是天规天条，只知道杨戬一旦出手必然狠辣决绝一招制敌……

这些事，沉香一样不知道。哪吒知道了，却没有办法。

沉香揉揉鼻尖，觉得应该说点正经事，于是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月事，嗯……癸水应该怎么处理？”